自那一日去了重华宫后,赵晴若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有一日竹容还发现她在苏青的旧屋里独自坐了一天。
其实赵晴若也不明白,如今苏青和桐灵的仇算是报了,为何自己却无法开心。
她一直想着德妃的话,宋昭仪的话,太后的话。
她只见过的怡贵妃一夜离世、同样有过一面之缘的玉嫔悄无声息地去了、苏青替她受罪被赐绞刑、桐灵喝下了毒酒、沈嫔在自己面前被杖杀、良昭仪在冷宫里难产而亡、贞安皇后祁李氏在她眼前撞柱而死、施嫔在火中泯灭、王才人一尸两命……
她入宫这些年,不知不觉,竟已经看过了这么多次花落。
这些年,她看清了,这个有着天下无上富贵荣华的地方。123。也有着最肮脏的谋算心计。但是她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最后
明察秋毫,并未牵罪宋家其他族人。老臣感恩,只得更加勤勉,为国效力。”
祁政心中知道宋齐是来谢自己查案时只抓了宋冠竹一人,也并未趁机向宋家谋利或胁迫之事,便受用了这一句谢。
“宋相客气了。宋家历代忠臣,父皇还是信任宋相的。”
这一句不过是客套之语,宋齐自然知晓,又道:“冠竹罪有应得,老臣又愧又恨。此案牵扯甚广,有罪之人都得了应有之罚,乃是圣上英明,殿下英明。不过此案中,张中大夫倒是没有受到牵连。”
张中大夫便是张远。科举舞弊一案,张远以庶民之身状告宋冠竹和祁放,祁政本以为他之后会受些苦,准备后来自己再将他扶起来。但没想到此案过后,祁谨亲自命他任了为御察府的中大夫。
想起初见时,张远信誓旦旦地和他说,此案过后,他一定榜上有名。现下今岁的科举作废,但张远依旧一步登天。祁政没有看错人。…。
<而他。予念兮也要仔细着,窥探天意。
……
皇城内,邀月楼里。
“奴婢前日亲眼见着那赏赐跟着朝云郡主进了永安殿,那排场可大了。”
碧桃对孟清歌道:“安南王立了大功,朝云郡主如今的身份,更加贵重了。”
孟清歌淡淡地道:“安南王军功赫赫,这些也是朝云郡主应得的。”孟清歌想着前几日赵晴若的闷闷不乐,微微弯了嘴角。这个小姑娘,能用得了算计却又容易软下心肠,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最好的年华都在这里,往后能走出去,也好。
碧桃凑近了些道:“正是这样,所以娘娘,那边的意思是让您多多与朝云郡主亲近亲近。”
孟清歌垂下眼摸着猫,道:“她不过是个姑娘家。”
“但是朝云郡主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碧桃道:“娘娘,那边递了消息来,永平王世子今日要入宫。”…。
般开怀的模样,竹容还是高兴的。
“就这一次。”赵晴若喘匀了气,伸手整了整发髻。小姑娘方才笑得双颊红红,为清丽的脸上添了些艳色。
永平王世子杨越此时正好路过了梅径,远远地看见梅间雪中,一个十六左右的姑娘正娇娇地笑着,身边站着几个宫婢。
姑娘眉目精致,发间的雪衬得青丝如墨,身边的红梅更显得人儿娇丽灵秀,仿若雪中仙子。
杨越驻足看了一会儿,问向身旁跟着的内侍。
“那是谁?”
内侍回道:“是朝云郡主。”
“安南王的女儿?”杨越看着赵晴若,嘴里喃喃地道。
他倒不知道安南王有个如此标志的女儿。听父王说安南王此战大胜,深得圣心,看来这个朝云郡主往后的身份是更加贵重了。
而且,也算是个美人。
“让本世子过去问一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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