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最喜欢娘娘做的红豆酥了。”御花园的小径上,沉璧在宁妃身边提着食盒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有皇后娘娘,也最喜这些甜食。”
这时一只春燕点水掠过,宁妃侧头去看那小小的飞影,侧脸恬静淡然,嘴里轻轻道:“皇后娘娘和溪和公主喜欢便好。”
“这一年皇上除了未央宫,来我们宫里的次数都和长清宫一样了。娘娘迟早……也会有一个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的。”春时正是花期,绿荫红蕊中,沉璧看着自家娘娘低声说道。
宁妃看罢那春燕,回头睨了沉璧一眼,没有接话。水上又有几个更小的影子追着方才的春燕而去,宁妃却没再抬头看。
说来她入宫也已多年。123。一直无所出的自己也接到过许多封家信。她知道自己应该着急,但是一想到要在这宫墙之内
你:不好再说些什么,她也知道这样的情况自己最好不要在场怕惹来闲话,便先告退了。
刚走出未央宫的宫门,宁妃便正好遇见被木锦寻回来的太子祁昭。宁妃看了看那咬着唇似是知错但仍在倔强的孩子,又回头去看站在殿门前的赵晴若。
那个身影,高贵、温柔却也带着强硬。
宁妃忽然想起沉璧的话来。
她怕有孩子,不仅怕这宫苑深深,还怕……因不知该如何为人母。
……
“母后。”祁昭上前低着脑袋行了礼,有些怯怯地看了赵晴若一眼。
赵晴若看着祁昭,语气微冷:“听说方才在御书房,昭儿和宋少傅吵了几句嘴?”
祁昭知道木锦姑姑来找自己定是因为赵晴若已经听说了此事,可他真地觉得不会背那篇赋不是什么大事,便道:“不过是一篇……”
“母后问你,是不是顶撞了宋少傅?”…。
再看好方便。便见到祁昭小小的身子跪在石砖上。
“这是怎么了?”祁政还不清楚状况,便问了一句。
祁昭见父皇来了,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祁政,眼神委屈。
木锦开口将缘由向祁政说了。祁政听罢,看了看似是跪了有一会儿的祁昭。在对上儿子那求助的眼神,祁政的心微微软了一些。
“应当责罚,罚过便罢。”
祁昭闻言想要起来,却被赵晴若一句“不准起来”又给说得重新跪好。
“错了就要承认,错了就要挨罚。就是要让他跪着想清楚,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如此行事。”
赵晴若在祁政面前说话难得这样严厉。听着一边的小溪和低低啜泣着替哥哥求饶,祁政上前对赵晴若道:
“昭儿毕竟还小,也不必责罚过重。”
赵晴若看着祁政的眼睛,轻轻驳道:“孩子小的时候不管教,大了如何能担重任。错这一次好好罚,就不会再有下次。”…。
你父皇在国事上的不足。可昭儿有见你父皇贬斥张相吗?”
祁昭摇了摇头:“父皇说张相是很厉害的人。”
“宋少傅也是很厉害的人。予念兮而昭儿还只是学生。”赵晴若握着祁昭的手道。
“身为学生要虚心,身为上位之人要纳谏。昭儿还要学着如何当一个太子,而这般才能学有所得。”
祁昭听罢,沉默了一会儿,道:“所以,身为太子便一定要学?”
“是。”
“那……”祁昭顿了顿,抬眸看赵晴若,“那昭儿明日是不是要向宋少傅赔罪?”
赵晴若这才笑了起来:“母后陪昭儿一块去。”
“母后往后还会罚昭儿吗?”祁昭跟着笑了一下,又皱起眉来。
“会。因为母后要陪着昭儿一块儿学。”赵晴若道。
“来,我们先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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