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蒙蒙。
初冬里冷肃的晨风吹过京城外长亭里人的衣角,却吹不动那人眼中的坚毅。
“殿下真的就信了六皇子的话?”
今日,七皇子祁政领旨,带着从前在夏凉手下的范云将军出征济州剿匪。曾和他一起剿匪的江逍风来了这长亭送他。
“六哥常在太子身边做事,他的话,我该信。”祁政负手而立,看着亭外薄雾里的远山道。
今日跟着江逍风一起来的柳宣上前道:“但是六皇子如此轻松就把太子的短处说给了您,分明是要借刀杀人。”
这个柳宣是前朝柳丞相的嫡孙。柳家与夏家是姻亲,之前剿匪时他也跟着夏凉去了,却是借着这层关系待在夏凉的营中。123。本与祁政范云一行人并不相熟。
但是夏家‘反叛’一事,柳家
兮一派亲昵地道:“前几日太后病着,我也没能常去探望,听说郡主日日在太后榻前守着,真是辛苦了。”
赵晴若面色如常地恭敬答道:“臣女得太后照拂,这些都是臣女应尽之责。”
德妃柔柔一笑,凑近了些问道:“本宫听说前几日太后发落了郑司制,又是头痛了好几天,如今可还安好?”
“太后在暖阁里避着不见风,养了这几日,已是好多了。”
德妃又道:“这郑司制被罚得突然,本宫也是一惊,听说那日郡主是跟着太后去的,不知郡主可知晓当日状况?”
赵晴若听德妃这样问,心中一紧。这是在试探她吗?
赵晴若不敢犹豫,在面上装出一副有些惶恐又有些惋惜的神情,道:“那日太后娘娘想去瞧瞧珍珠,便领着臣女去了。谁知就见到郑司制和纪司衣争吵,后来那些宫婢有告发了郑司制,太后便发了重怒,当即罚了郑司制。”…。
醒你:都没有听说半点郡主和尚制司或尚衣司暗中有勾结的。”
“朝云郡主身边的木锦也是当时纪司衣去见太后娘娘,太后你娘娘看了喜欢才赏给永安殿的,还连带着赏了几个尚衣司的小宫婢。倒也查不出有什么关联。”
“既如此,怕是真的查不清楚了。”德妃眯了眯眼眸,敛下眼底的厉色,道:“如今她的身份已然是贵重了不少,若没有确切的证据,本宫只能存着疑心。”
“不过,还是得派人给我好好地盯着永安殿。本来本宫不想再动她,可若是她真的在还未及笄的年纪便有了这般心思,本宫,也不得不忌惮一二了。”
……
未央宫里。
今日皇后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待人齐了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便让众妃们回去了。
宜嫔却没走,留在未央宫继续陪着皇后说话。
“娘娘好几日都没睡好,眼底都青了。”…。
届时佳人作伴,岂不快哉。”
祁政饮下杯中的酒,道:“济州的雪景壮阔,京中的雪景也甚是灵秀。知府若愿意,也可以陪着本殿一路回京,去见一见京城的风光。”
“七皇子说笑了,臣怎么能擅离职守。”
“这可不是擅离职守。”祁政放下空杯,在抬眸时,那浮着一层薄薄醉意的眼睛里闪着冷光,“贿赂京官,私刮民脂,暗中卖官。知府大人走这一趟,可是认罪去的啊。”
济州知府虽然已有醉意,但神识还算清明,闻言微微变了脸色。
突然,缺席了的范云带着兵进了院中,包围了这些喝醉了的贪官污吏。
身边的歌姬舞姬跪了一地,祁政仍坐在位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济州与京中礼部往来的账册本殿都已拿到了。如今物证已有,知府大人可愿意,陪本殿入京,做一个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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