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泊逐最近失眠的情况越发严重。
过去他只要想睡就能立刻入定,不想睡又能时刻清醒。很少会有想睡睡不着的时候。
原泊逐的身体与常人有异,一般来说不会出现这种寻常的失眠情况。
在黎明时分,他放弃了无谓的等待,清醒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推脱于来到这个世界太久,生活习性已经被大大改变。而且他最近没有怎么打坐入定,修身养性,也许确实不如从前心性稳定。
天光从地平线破开,不过清晨五点半的时间,原泊逐已经洗漱完了。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仔细算来,这应该是原泊逐在这个世界十八年来,最安静的一个早上。
没有柊舒问他吃什么早餐,没有原纪朗打开电视收看晨间新闻,没有原挽姣突如其来的掐指一算,也没有原栖风吊儿郎当地问他:“圆老三,哥今天帅不帅。”
原泊逐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下,安静地将这个家环视一圈。
仍旧是熟悉的环境,但他知道,很多东西不一样了。
一些无法避免的改变已经发生。
他平静地拿出牛奶,兀自热了一杯,烤了一片吐司,甚至还慢条斯理地煎了一个蛋。
最后坐到餐桌上属于他的位子。
长桌放了六把椅子。
以往每次全家人凑齐了,总会有人打趣说,多的这一把椅子不知道是谁来坐。
也许是哥哥的女朋友,也许是姐姐的男朋友,也许是原纪朗和柊舒的第二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