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余正山赶紧投降。
余安无奈的看着他：“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吧，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朋友的话！”
余正山不吭声了，一路都望着窗外。
到家的时候，高秀娥刚从高家村回来，说起雇的那个人赞不绝口，“是你大舅妈的一个亲戚，不是当庄的，也不容易，男人常年在外面，自己带着一个孩子，但是干活是真利落，你姥姥允许她带着孩子来干活，所以这些天你姥姥轻省了不少！”
“哪个大舅妈？”余安有些懵。
“就是花她娘，你小时候还跟着人家一起玩的，你忘记了？”高秀娥说道，“你姥爷的兄弟！”
余安哪里记得余安安小时候的事情，只记得余安安小时候就是个啥子，没少被人嫌弃。
“是不是要开学了？啥时候走？车票买了吗？”高秀娥问道。
“定了，你不用担心！”余安说道，“过两天就走！”
“村里有来照相的，要不然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明天回来趟，咱们照张全家福，一年照一张，你们都慢慢的长大了！”高秀娥说道。
以前高秀娥是真的不舍得花这份钱，照一张全家福不便宜呢，如今不缺钱了，她就想多照几张，镶在相框里挂在墙上整日的看。
余安没什么意见，去村委给余斐打电话。
余安走在街上的时候遇见了余铁梁，余铁梁之前身子不好，这一年又缓和过来了，倒是又精神了，跟村里的老头在街上闲聊天。
余安撞到他眼前了，总不能不打招呼，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爷。
余铁梁点点头，没说话，表情十分的严肃。
待余安走了，一起玩的老头忍不住说道：“你家也就这个安安有出息，你说小时候最傻的一个，如今却考上大学了，可真是邪门！”
余铁梁冷哼了一声：“就是邪门，我现在看着她都浑身发冷！”
“你说是不是让皮胡子灯（狐狸精）迷了？”一个老头说道，“成精了！”
“你这是封建迷信！”有人说道。
“那你说说，以前光知道发呆的一个小姑娘，话都说不了几句的，现在咋成大学生了？你瞧没，都开上小汽车了，你们知道那小汽车多少钱吗？”
“一万？”有人猜了。
“一万这么贵？”有人叫起来。
“一万？一万算个球，这车新的要十几万，你们想想！”那老头说道，“俺一个侄子在镇子里呢，那次俺跟他说起来，他不信，这车真的十几万，一般人还买不到呢！”
“哎呀，真是成精了！”几个人低声喊道，十几万什么概念？今年村里人均年纯收入的家庭在三百以上的就只有三十多家，剩下的六成，人均年收入都在一百五十块钱一下，懒惰些的，比如那个余福，一年才挣七八十块钱，光出门的工具就十几万……
余铁梁将那大烟杆子放在嘴里，手都在颤抖。
给余斐打完电话回来，余安在路上遇到了余奶奶。
余安对这个余奶奶倒没有什么大的怨恨，好歹小时候看过她几天，虽然不待见，但是至少没饿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