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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简尤还未走到六韬院就被墨砚拦了下来。
“大人叫你过去。”墨砚面无表情。
简尤抬头看了一眼墨砚,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情绪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也清楚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毕竟已经不同于往日,她将手里的糕点交给了雯枝。
“给小小姐送去吧,她会喜欢的。”简尤道。
雯枝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笑了笑,跟着墨砚回沉香榭。
周邵看着推门而入的简尤,面上似笑非笑,平摊开双手,站在室内中央。
这姿势一看就知道要做什么,简尤低低叹了口气,很快打起了精神,上前替他更衣。系到腰带的时候,不自觉手劲大了些,周邵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是想勒死我吗?”周邵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简尤手一抖,赶紧放松了些。
“你这卖身契签的是短契?”周邵忽然问。
时下大户人家买卖奴婢,分为短契,长契和死契。短契多为一年到五年不等,长契则是五年到二十年,超过二十年的长契多为死契,买家给一大笔钱买断了人的终生,死契的奴婢在买主家成亲了所生的孩子将成为家生奴婢、在买家世代为奴。
“奴婢还有丈夫,还有孩子,自然不可能签下长契来。”简尤整理他的袖口,随口应道。
“生过孩子?”他的目光从她平坦的小腹上扫过,这身材到是完全看不出已经生过孩子的样子。
“既然如此,你不去找你的丈夫和孩子,你到我府上做什么了?”周邵漫不经心地问。
简尤心一惊,抬眼飞快扫了一眼,这又是试探她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慧了,还是他从前一直这样聪慧,只是她不知道罢了。不知道她到底什么地方漏了破绽。他不是已经失忆了吗,忘记了从前了吗?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又是委屈又是伤心。
“奴婢没有盘缠了。”简尤道。
“我似乎没有得罪过你吧?”周邵继续道。
啊——简尤抬头对上周邵深思的目光。
“我的手要断了。”周邵说。简尤低头,袖口处的内衣袖扣与腰间的荷包缠在了一起,紧紧地勒住了他的手腕,此时筋骨分明的手腕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简尤手忙脚乱的赶紧解开。
墨砚敲门:“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周邵大踏步出门,再也不看简尤一眼,简尤松了口气。
下午的内阁十分热闹,大家都为吏部考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大家见周邵来了,都心照不宣的往前凑,想着这公文如何签发,给皇上递最后陈情的折子。
因征收粮税一事,户部的官员被骂惨了,肯定会影响上年的考核。
“秦淮地界一向征税最多,今年垫底了,大人看这如何考评?”新来的学士十分积极来问周邵。
周邵抬头看了他一眼,前几日他就看到了汇报今年粮税的折子了,秦淮地界向来是国家粮税的主要来源之地,尤其是南州,但到目前,南州的粮税迟迟缴不上来,官员一个一个哭,
喊着叫难,估计合格肯定是不行了,皇上气得把折子都给撕了。这要是能考核合格估计是要见鬼了。
周邵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人方觉有些冒失,讪讪地退下。
周邵站了起来,关于户部考核这件事,他得进宫一趟。
轿子刚出文渊阁,转上了去皇宫最近的一条小路,就被拦了下来。
“大人,是史官孙进。”墨砚在轿子外面道。
周邵掀开了轿帘。
孙进立在轿外,脸上堆满了笑意。“大人,这是您要查看的东西,下官这几天正在重新整理,请大人有空指点一下,看是否有些东西所记不实。”
自从周邵来过他那里,他一个中午没有睡好。他一直都在回想永安年间他都记录了哪些事情竟然引起了这为位高权重的次辅大人的注意。永安初年永安帝还是励精图治,做了不少为国为民的正事,只是到了末年,病弱体衰,再加上皇帝多子,夺嫡之乱。先是太子薨,后有凉国公谋逆,这些这位次辅大人应该是不感兴趣的吧,应该是这位次辅要励精图治仿效先人吧,就是这样没错。他想。
然后厚厚一个包裹被递上了轿子。
周邵目光落在了那包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