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第一次见到徐清澜,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彼时正值凌晨两点。
枕边上的手机震动,云间接到来自苏柏的电话,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传来是苏柏朋友的嚷嚷声,简短地说了酒吧位置,便匆匆挂断。
云间还有些懵,睡意还未从脑子里跑走,有动作时是在半分钟后。
白天还有课,她有些犹豫。但又没法放任苏柏不管,随便套了一件衣服,便赶往酒吧。
学校没有门禁,但宿管会每日查舍。
云间出去得很顺利。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赶往酒吧。
酒吧不是清吧,这里面混迹的成男熟女,谁也不认识谁,但是他们的身体在这舞池里像是熟悉得不分彼此。
云间踏进去的时候便闻到了刺鼻的烟酒味儿。
她轻皱眉头,掩鼻轻咳了一声。
她不喜欢这种地方。
从小到大云间便是别人家的小孩儿,是亲戚朋友口中的乖乖女。她不会忤逆长辈,成绩良好,按部就班的长大,就连谈恋爱也是遵从长辈的意思。
所以这种稍显离经叛道的地方,云间走在路边上都不会往里看一眼。
第一次来这地方,是苏柏带她来的,尽管她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不喜欢并且不愿意来,但苏柏似乎不是很在乎她的感受,并且说她过于保守,不懂享受。
最后云间还是借故身体不舒服离去。
再次踏入这种地方,云间心里闷闷的,有些局促。她胆子有些小,无法在多人场合做到游刃有余。
电话里只说了酒吧地址,并没有说具体位置。
嘈杂的人群,还有台上的dj音乐如擂鼓,舞池里人影晃动,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没睡醒的后遗症迟迟涌上头,云间四处张望,避开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只觉得有些晕头转向,呼吸紊乱。
她给苏柏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喝嗨了,手机一直忙音。
此时舞台中央的dj带领大家进入音乐高潮,云间被动的往里挤了挤。
她试图踮起脚尖寻找,但目所能及的都是攒动的人头。
泄气间,突然腰间搭上了一只手,她吓得尖叫了一声,但台上的音乐声远比她声音更大,无人有闲暇时间看她。
云间眼前一片黑,耳朵被音乐声震得嗡嗡响。
她什么都看不见,人太多,她甚至分不清那只手是来自哪个方位的。
冷汗涔涔而下,她甚至感觉到腰上的那只手动了,慢慢地往下移,落在她的屁股上。
太过于未知,她吓得往前涌动,试图避开那只手,但那手似乎察觉到她的躲避更加肆无忌惮。
就在云间憋红了脸准备反击的时候,人群突然躁动起来,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同时她腰间的手也撤离。
人群疏散开,云间也有了活动的空间,她才有机会回头去看。
灯光昏暗,她只看见一个青年男人将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压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落下,地下的男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惨叫连连。
云间有些懵,反应过来才连忙去拉人,她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拉住男人的手,声音颤抖:“别打了……”
正好因为动静太大,领班的匆匆前来,男人又补了两脚才站起身。
躺在地上的男人怂不拉唧的,被打怕了趁着空便连滚带爬地滚蛋,瞬间没入人群。
人跑了也就没有报警的必要,领班的收拾残局,小插曲一过,舞池里又接着奏乐接着舞。
云间神经紧绷着,男人微微抬眸看她,舞台光照在他的脸上,闪耀得刺眼,以至于云间什么也没看清,只看清了他分明的轮廓线。
他说:“走吧。”
云间脑子很懵,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走,有男人在前面开路,她这次挤出人群十分的顺当。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云间跟着他走到卫生间门口。
等站定,她才小声道:“谢谢。”
男人嗯了一声。水池在卫生间外面,他站在水池旁,弯腰拧开水龙头,细水流过他的指缝,水流声哗啦作响。
卫生间顶上的光明亮,刚才舞池里的灯光迷眼,云间现在才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二十左右的年纪,眉眼冷清,皮囊万里挑一,狭长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云间只浅浅地打量了一下便移开了眼睛。
盯着人家看,不太礼貌。
但对方好似注意到了她短暂的停留,搓了搓手关掉水龙头,随即抽出纸巾擦拭手指,他抬眼,神色自若:“好看吗?”
云间有些窘:“对不起。”
男人收回笑:“走吧。”
云间:“走什么?”
“你不是来找苏柏的?”
“你认识苏柏?”
男人嗯了一声,双手插在兜里在前面给她带路。
云间跟在他身后,神色比刚才轻松了一些。
有人陪着总是有些安全感。
穿过弯曲嘈杂的人群,云间看见了睡倒一片的人,其中较为醒目是便是苏柏。
——只有他一个人睡姿比较端正。
苏柏长相不赖,清秀面貌,此时喝得醉醺醺的,听见动静还能睁开眼睛。
看见云间他便咧嘴一笑:“阿云,你来啦。”
苏柏是她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半年有余,云间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只有一个认知。
他是她的结婚对象。
他真的喝醉了,平时苏柏不叫她阿云的。
云间走过去搀扶着他,轻声道:“怎么喝这么多?”
苏柏身上的烟酒味太重,熏得云间下意识地侧过头,眉头轻轻地一皱。
苏柏颤巍巍地站起身,身子的重量全压在云间身上。
云间身子偏瘦小,被他一靠反倒也跟着摇摇欲坠。
她吃力地扶住他。
突然的,身上的力道轻了一些。
云间抬眸。
是那个救了她的男人。
男人伸手扶住苏柏,“能走吗?”
苏柏看了眼男人,神色清醒了一些,囫囵地点了点头。
因为有男人的帮衬,云间没用什么力,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
将苏柏塞进车里,车外只留下云间和那个男人。
男人一只手插兜里,晚风吹起他半边衣角。
他个子很高,应该比苏柏高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