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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闻说要备干粮,善时愣了片刻,才问:“先生喜欢吃什么?”
“我?”男人轻笑一声,才又开嗓,“我不需要,备你自己的就是。”
善时犹豫地看男人半晌,确定对方不需要后,才起步往厨房去。拿了些烙饼出来,见男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他的身旁,放了个小竹背篓。
善时上前,瞧见背篓里放了把小药镰和一把小锄头,正疑惑,听男人说:“以后出门,这些都是要带着的。”
“善时记住了,先生。”善时说罢,将干粮往怀里揣去,蹲身背起竹篓。
青空万里如洗,蒹葭扬,白蘋点,绿杨舞,红蓼随,白鹭翔,沙鸥翙。
尤善时看着溔溔江水,倏忽觉得,风景不错。
“药,有四气五味。”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尤善时抬头,见前面的男人驻了足。
“四气,为寒热温凉。”男人双手负于身后,面朝江面,说,“五味,为酸苦甘辛咸。”
看着先生好看的侧颜,尤善时又愣住了,却是没懂先生的话。
“没懂?”男人侧目,凤眸含笑。
尤善时心虚地移开目光,低了头看鞋尖,如实回答:“善时没听明白。”
男人看着远方,又将方才所言四气五味重复一遍,让善时重复一遍。
善时照做,开口正要问话,见男人抬手,纤长手指抚过身前杨柳,轻轻一捋,竟带下一大把柳华。
男人将柳华用细布包好,交到善时手中,侧身指了不远处的树林,对善时说,顺着前方的小路进,往南百步可见一樵夫,樵夫的左手受了伤。
看着那条小径,善时一怔,抬头看身旁的男人,问:“先生如何知道?”
“你不必知道我如何知道。”男人抬起左手往善时后背轻轻一推,只让善时为樵夫处理过伤口,用柳华包敷,又说,“我在这等你。”
尤善时往前走去,半信半疑地回头看男人一眼,数着步子往林中去。
百步,果见一樵夫。
樵夫着一身褐色麻布衣,靠一根大木桩而坐,他的身旁整齐堆着刚砍下的柴。
而吸引善时目光的,是樵夫鲜血淋漓的左手。
善时心下一惊,加快步伐上前去,见樵夫的左手果真如先生所言,受了伤。
善时在樵夫面前蹲下,说:“先生让我为大伯包敷。”
樵夫虽觉奇怪,到底没拒绝,将负伤的左手伸到善时面前。
“哎,小姑娘。”包敷好后,见善时打算离开,樵夫开口叫住她,问,“你是尤家的小千金吧?”
“是。”善时点头,思索着眼前人是谁。
樵夫没再多言,只抬手作揖,道:“哎哟,谢天谢地。”
善时回礼,转身小跑出了树林。远远看见江边负手而立的高大身影,小步至他身后,还未说话,听见男人的声音。
男人说:“柳华,气寒味苦,无毒。”
“柳华?”善时移步至男人身侧,抬头看他,“先生说的是柳华?”
“是。”男人回头看她,风起,柳絮自他身后飘扬。
“气寒味苦。”善时思索着,恍然,“先生说药有四气五味,莫非这柳华也是药?”
“何止柳华。”男人笑容微起,说柳叶,杨柳枝及根白皮,也都是药。
善时聪明,当即明白,先生让她用柳华为受伤的大伯包敷,柳华是能医刀伤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