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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荒木村,供奉的是水神。
但百年来,这里滴雨未降。
村民们只能依靠养殖牲口,和朝阳城换饮水、粮食,勉强维持生计。生活成本高,压力大,导致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女的长得像男的,男的长得像骆驼。
很多人受不了饥寒交迫的生活,逐渐搬离了村子。供奉着水神塑像的庙宇,也就破败了。
天上不下雨,人们就活不下去。
可苏云河是个冒牌货。
她不会降雨。
这几天,农妇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甚至还带了个称,让她踩上去。农妇以一己之力扛起整个秤砣,眯着眼睛数上面的小字,美其名曰。
“为了猪神大人好。”
苏云河:行吧,知道你惦记我身上的二两肉。
村长也探访得越来越频繁。
老爷子从没催促过她。但,那时而亮起、时而黯淡的双眼,夹杂着浑浊不清的慎重,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期待。
满是褶皱的苍老面容,就如同沙漠中干涸多年的地面。皲裂的皮肤,诉说着他的一生。他是唯一一个,只因苏云河是一只会开口说话的猪,就决定将她奉为神明的人。
到底怎样才能搞来一场雨?
吃不下,睡不好。苏云河在日以继夜的叹气声中,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猪眼睛,盯向神庙中被尘土覆盖的塑像。
“不知是哪位玩忽职守的神仙大哥,我还得收拾你留下来的烂摊子。这塑像太埋汰都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想到这……
苏云河突然一愣。心道:这是个玄幻世界,牛鬼蛇神众多。如果能看清塑像的样子,找到荒木山供奉的“神仙原型”,应该就能找到“连年大旱”的破解方法。
《山海经》看过无数遍,《聊斋志异》、《百鬼夜行》更是当成睡前读物,每天必读。说不定……她不仅能破解灾祸、降下大雨,还能收复一只超萌、超可爱、超听话的神兽!
猪蹄子捧脸~
哼(ˉ(∞)ˉ)唧
说干就干!苏云河后蹄子点地,朝上面一蹦。将小身子卡在塑像的双膝内,抬起手,擦拭塑像上面的灰尘。
但,猪蹄子吃过吧。只有两根指头。在上面蹭来蹭去就像刮痧一样,灰尘还是敷在上面厚厚一层。
苏云河老脸微红,甜甜一笑。
那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舔!”
猪舌头又软又滑,舔干净一个塑像不成问题。是有点难以下口,毕竟相当于吃土,而且还是陈年老土。
苏云河伸出粉嫩的猪舌头就往塑像的脸上糊。被层层灰尘覆盖的脸庞,也在她的卖力操作下,逐渐显露出来……
素尖鼻梢戴星云,降霜白脸似雪桃。双眉黛色浓渐挑,染唇殷红两瓣妖。两处双眸灿若辰,睫毛微翘似苇荡。无边春色一时休,惊得尘尼也恍惚。
母胎单身十八年,苏云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塑像上的神君,像是手机app里的古风恋爱养成游戏男主,完全是一张仙侠的建模脸,为了这张脸就值得氪金首冲6元。
只是他的眼珠,好像动了一下。
——
嗯?
塑像会自己动嘛。
苏云河:qaq
收回自己舔舐尘土的舌头,她有点懵。就在发呆的空隙,一道惊雷炸开。噼里啪啦,银龙入海。惊雷的力道太大,她一下被气流击飞!
“没中!”
苏云河心有余悸,仰头看向落雷的地方,是刚才躺着的地方。然而,奇怪的是,她的猪毛都被烫焦了,那尊塑像还完好无损的盘腿坐在那儿。
“是不是有病啊?”
她一愣,立刻明白是塑像搞得鬼。
可这句话骂完,天上又噼里啪啦的落雷,降在这个空间不足五十平米的仙庙内,炸得猪猪“哇哇”乱叫。
无边的黑暗中、破庙不知名的角落,传出了一声诡异的笑。
然后,便是数不清的惊雷落下,辐射范围瞬间变大,炸得整个荒木山都是“噼里啪啦”。硬生生让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变成了吃鸡轰炸区。
夜已深,祭拜的村民都散去。
那只青色的小肥鸟,也不知飞到哪里去觅食。
如今,这座破旧的仙庙中。
只剩她一人。
独自来到异世界,面对变成猪的现实。苏云河从未想过逃避,也绝对不会逃避。
她撑开自己的四只蹄子,像司母戊鼎一样,无畏的站在庙中央。
夜色更深,惊雷炸耳。
风力渐强,乌云滚滚。
荒木山就像个巨大的笼子,以它为中心,范围内的一切都被罩住。随之便是电闪雷鸣,夹杂着剧烈的风,带着汹涌蓬勃的水汽,扑面而至。
她感受到了天地的力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威胁。
也感受到内心逐渐累积的愤怒。
荒木山的神明!
如果你一直都在,为何不早点现身。为何要让你本该守护的百姓,生活在无边困苦中。
如今,却因为她渎神的举动,就将雷霆和风雨施加给地面。只因,想要惩罚的私心,就动用天地的力量。难道这傲慢的存在,这只为自己私心才使用法力的存在,就是人间所谓的神吗?
苏云河冷笑开口,一字一句。
“你不配!”
风猎猎而起,乌云滚滚如同瀑布直流。这座山庙突然“咻”的闪过一道光,光芒刺眼,在一瞬间夺走人的全部视线,将整个荒木山照得恍若白昼。
等到全部的光晕消失,才能勉强睁开双眼。
是一个人。
在他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庙宇便弥漫在如烟似幻的白雾中。雾气滚滚,如同云海,几近零度。
花皮小猪绷紧皮肉,蹄子朝前挪了一步,岔开。
“终于要现身了吗,神明。”
“五百年了……”
那个人没有回答,喃喃自语着。
他的声音清透,虚弱。在白色的烟雾中,能看到四五条长长的红色飘带,在空中纠缠飞舞,像极了红墨水滴在水中的样子。
一只手从烟雾中探了出来,手指白皙修长、手臂瘦的如同枯槁,没有任何血色。手指向下弯曲,朝着苏云河所在的方向,轻轻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