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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在一片哀嚎声中,随月生不受任何影响,她奇怪地发现飞舟并没有坠进深海,而是在接触到海面的那一瞬间,迅速经历过破碎,分解后消失。
“被湮兽吃了。”少年仿佛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东海的湮兽很多,云舟制作材料中的千年玄铁乃天材地宝的一种,虽品阶低下,但为湮兽所喜。”
那箱,五位昆仑弟子听见“品阶低下”四个字,狠狠地抽搐了。
低下不低下咱们先不谈,那么大那么大一座云舟啊!
肉疼死他们了!
好了知道你们瀛洲有钱……
“湮兽生性懦弱,擅隐匿,以你如今的眼力,看不见。”少年说完,视线落在身边粉雕玉砌,瓷娃娃一样的女孩身上,“要走了,准备好了?”
“等等。”随月生朝花梓看去,发现对方在哭,应该是吓的。
她在头上摸了摸,抽出一个玉簪来,乌溜溜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双手合十祈求道:“哥哥,可以帮我把这个给她吗?”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难做的请求,少年点头答应了。
玉簪被银辉包裹送到花梓手上,随月生朝着她挥了挥手里的手帕,眉眼弯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修仙界讲究“缘分”,她们应该是有缘的吧。
那么,她很期待,她们的下次见面。
随月生同少年走了,花梓看着那碧海天穹间一闪而过的流光,捏着那玉簪,脑海里是方才女孩如水温柔的眼神,一遍一遍抚慰她的心灵。
远离家乡,远离亲人伙伴,多幸运啊,遇到一个这样温柔的人。
两个女孩的羁绊在这一刻疯狂滋长。
……
“哥哥,你是受伤了吗?”
少年垂眸,看向漂亮到头发丝的女孩,她正轻轻拉着自己的袍角,想起先前杀过人还没有过清理,一身血腥味,他皱眉,说:“嗯。”
他习惯了血的味道,法袍又将血的粘稠隔绝在外,一路来心神不在此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这小姑娘到底还未真正接触过修仙界,还是别说“打杀”吓着小孩了。
也不算骗人,只是他的伤口在路上愈合的差不多了,衣服上的大多是那邪修的血。
他这样想着,捏了个净衣诀。
感受到鼻腔里的血腥味消散,随月生满意了,思索了自个儿十二岁的模样,依旧满眼担忧地说:“哥哥需要上药吗?月生可以帮忙的,还可以帮哥哥呼呼,阿娘切到手时,月生给呼呼就不疼了~”
十二岁的,一看就知道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的模样。
“不用。”少年听了这纯真稚嫩的话语,眉宇微微舒展,冲淡了连日奔波的疲劳,“小伤。”
本就是象征性地关心关心,听他拒绝,随月生的注意力很快陷在四周景物急速变换的诡谲中,她的思绪开始飘忽,此时此刻,此间天地好似只剩下她一人。
她只在这种一人一世界的境界停留了须臾,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御剑的速度很快,她通过向后还能看到未曾飞远的薄翼鸟兽判断时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脑袋没有那么酸胀,要是现在想那些略微深入些的事情,不会再针刺一样疼。
她感觉少了点什么,一顿,仰头看向少年,如今的他,所有锐气锋芒内敛,周身光华沉淀,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剑,一呼一吸仿佛同此方空间融为一体,存在感低的吓人。
如果这才是他最习惯的样子,他先前的锋芒毕露就很是反常了。
若不是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就真的忘了自己身边还站着个大活人。
既是光芒万丈如红日,又是风华内敛似尘埃,矛盾至极。
观他方才反应,根本不在意衣服上的血腥味,应该是个常年在刀尖血海里过活的,周身却无半点戾气,反而周正清朗。
修仙界无疑是残酷的,杀人夺宝之事更是平常,而不说杀人,其他什么妖兽之类的杀多了,多少也会沾染点血气。
所以他周身气韵的清正,才显得与众不同,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