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大结局十三
赵祯龙体欠安的消息已经传了许久，但他一直没有召辛夷入宫问诊，眼下在他跟前看病的人，还是先前那几个医官。
这些人之前都随侍在侧，也都清楚辛夷给赵祯的用药情况。
虽然辛夷不在，但不妨碍他们用辛夷的方子，继续为赵祯治疗。
“说也奇怪。”孙医官拿着药方，皱着眉头道：“同样的病，同样的方子，为何在张小娘子手里，官家就能痊愈，我等治了这么久，就是不见起色呢？”
单医官叹息一声。
“官家这是心病啊。”
“不对。”孙医官撇着嘴巴，“依我看，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得想法子找张小娘子来，给官家诊诊脉……”
“你这脑袋，怎么是个榆木疙瘩？要是这个时候可以召见罪臣之妇前来问诊，还用你来想法子？”
单医官毫不留情地批评。
“谋大逆呀。诛九族的大罪，朝堂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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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门庭冷落。
“在写什么呢？札子？来，我给你掌掌眼，看能不能对付那些老东西……”
辛夷连忙笑道：“官家仁厚，官家是从古到今我所知道的帝王里，最为仁厚的一位君主……”
“我怎么就不敢，我回头就……”
“官家这病有些不对……”她示意赵祯吐舌，观察片刻，道：“脉象弦细，恐有湿火入肾之忧……官家近来饮食可有湿毒之物？”
重重咳嗽几声叹口气。
“全因儿媳担心皇父的身子，这才擅自主张，去宫外请了辛夷，皇父要治罪，就治儿媳的罪好了。”
“我自己进去看他。”
“传她进来。”
赵祯虚虚地点头，让李福搀扶着躺下去，看着帐顶，声音充满无奈。
傅九衢不冷不热地看他。
辛夷点点头，看着有气无力的赵祯。
“哟，挺忙呢。”蔡祁笑盈盈地走进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将酒坛往桌案上一掷。
两个医官正在争执不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通报。
一张给京兆郡君，一张给了辛夷。
赵祯今日身子不适，没有上朝，刚打发走了几个以探病为由前来谏言的臣子，火气没处发泄就听到高淼带来什么民间大夫。
看着傅九衢转身关门，喉头登时哽咽。
程苍和段隋守在书房门口，看到蔡祁，正要通传，蔡祁便阻止了他们。
程苍轻咳，“是，蔡小侯爷。”
“这话等你有种当着曹漪兰说的时候，再出来显摆。”
“什么事都没有。赶紧滚蛋！”
他不该见辛夷，但久病的人，谁又不想找个高明的大夫呢？
皇帝也不例外。
辛夷坐在榻边，放上脉枕。
傅九衢冷眼：“我没你那么闲。没事赶紧回去陪你的母老虎。”
有一个谋大逆的亲爹，傅九衢的仕途肯定是走到头了，哪怕有一个长公主的亲娘，也挽回不了这个局面。朝堂上下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聪明人早就跟他们撇清了关系。
“官家……”
蔡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傅九衢眼皮微垂，“不喝。”
傅九衢皱眉，放下手中的笔，就见蔡祁拎着酒坛进来了。
“我和九哥会好好照顾长公主，我们有自保能力，会好好地活着……这次入宫，其实我是受长公主和九哥所托，不是为了求情，是他们挂念官家的身子，定要让我来看个究竟……”
“说吧，找我什么事？”傅九衢打断他，那神态表情根本就没有蔡祁来之前担忧的消沉悲伤，更没有颓废萎靡和一蹶不振。
蔡祁刚想争辩两句，被他冷眼一扫，只剩叹息。
辛夷坐在边上陪着，听着，约莫一个时辰，等药煎好端上来，她亲自看着赵祯服下，睡过去了，这才松口气，回头看高淼。
“京兆郡君带了个民间大夫，求见官家。”
“……身为帝王，什么坐拥天下，富有四海，这种话就骗骗别人得了……骗不了自己……当皇帝，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多事情朕都做不到……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