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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少年思绪飞走,手里的书成了最有效的道具,他翻开一页,目光定定落在不远处的女孩身上。
她一直都很执着的,不管对什么事情,总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热忱和执拗。
她一开始的成绩并不算好,还记得她因为几道数学题做不出来吧嗒吧嗒掉眼泪的样子。
每一处都让他心动。
小时候,闻屿并不喜欢被她“欺压”着做朋友的感觉,她太霸道了,想跟每个人都成为好朋友,别人不跟她玩,她就一个人去角落里难过去。
而真正让她走进他心里,还是因为初一升初二那会儿,闻屿父母工作一直都很忙,而那段时间他还不知道要经常打电话回去给爷爷他们,直到有天他爸妈很沮丧的回了家,闻屿看到他们袖子上别着的一抹黑色,才后知后觉的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很重要但他却一点都不知情的事。
那天晚上一直忙于工作的父母跟他认真谈了一次,闻屿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奶奶去世了,之前生病的时候闻屿父母怕影响他学习,就没有告诉他,老人弥留那几天,也曾想过叫他回家,但是又怕影响他学习,所以直到老人离开都没能让他知道。
闻屿外婆是语文老师,一辈子都在跟学生打交道,退休以后就开始种花遛弯,他每次去爷爷家都会拎很多东西回来。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跟父母爆发了第一次争吵,他无法相信在这两个成年人面前,成绩居然比亲情还要重要。
后来好一阵子,他的状态都调整不过来,从小被教育要努力学习,上进,可他现在怀疑上进是为了什么。
他跟另一个男生发生了争执,打了人生第一场架,莫名其妙地两个人凑在一块去喝了第一场酒。
那个男生就是许洲。
他自由、随性、洒脱,而且深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大家都还盲目迷茫相信父母的话时,许洲好像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成熟。
许洲好像是闻屿的另一面。
他很向往的那一面。
他们成了朋友,也有了闻屿那叛逆的半年时光。
那段时间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说你这样只会毁了你自己,他们怕他堕落,怕他学坏,怕他引以为傲的成绩就这么毁了。
只有明稞,某天等在他家门口给了他一个吊坠玩偶。
她只知道他最近没有来上学,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他。
闻屿以为是他父母找了明稞来当说客,所以跟她发了好大的火,等到他没力气了,明稞才买了两根雪糕过来给他。
她一直都是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应该能体会到他当时并不想说话,但却想有人陪着。
她一直都陪着他。
那么固执又热心的女孩,仿佛无形之中给他上了一层枷锁,不论他后来怎样叛逆,都不会过分越界的。
他不想看到明稞对他失望的眼神。
闻屿的眉心毫无意识的皱在一起,在她心里,那半年只是修养。
可亲眼所见也未必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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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指伸在闻屿眼前晃了晃。
闻屿回神,明稞拿着卷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做完了,你看看。”
“噢。”闻屿应了声,坐下给她看刚才做的题,一共三道,她错了两道。
闻屿看了她一眼,某人正想办法减少存在感。
“行了,今天到这吧。”
走出图书馆,午后刚过,这个时间回家也没饭吃了,明稞忽然想起来之前鹿漾说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火锅粉,就这么决定去吃火锅粉,闻屿闻言也没意见。
这家火锅粉她没去过,只是听说,等公交车的时候对面来了一群男生,个个都高高大大的,有几个还穿着学校的衣服。
是一中的校服。
那一群人里为首的是林昭意跟一个生面孔的男生。
“明稞!”闻屿急促地喊了她一声,“今天不去吃了,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
明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上了刚刚进来的公交车。
“你……”
闻屿没理她,扭头往对面走去。
他去做什么,明稞不知道,但应该跟林昭意有关系。
闻屿初中的时候曾经休学半年,不知道是不是也跟林昭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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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对面,一群少年饶有兴致的看着匆匆过马路的闻屿。
直到他站在对面停下。
为首的男生见他过来,轻描淡写地哼笑了声,又从兜里掏烟出来,微挑了下眉:“来一根?”
闻屿没动,侧眸看了眼林昭意,淡声问:“你怎么还跟他一块。”
许洲愣了下,随后啧了声。
这不言而喻的嫌弃啊。
许洲对他这种态度习以为常,但他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弟”就没那么好脾气,有几个性子火爆的已经开始撸袖子想给他出头了。
林昭意反盯着闻屿,“你刚跟谁在一块?”离的太远,他这种近视眼只能看清是个女孩。
“你是不是亏没吃在自己身上,所以觉得无所谓啊。”闻屿话不多:“跟垃圾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垃圾。”
许洲这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忽然想起刚才跟她在一块的女孩。
“我们三个在一起那么久,要成垃圾你也应该是了吧。闻屿,你跟我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你要心里没鬼,干吗怕那女孩知道?”
他第一次看到闻屿在这事上反应这么大,这就很有趣了。
像找到了某一个人发狂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