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源回来的时候，见到一副有些诡异的画面，一模一样的两个羽衣仙子坐在桌前望向自己，这大概是狐小末唯一一次这么一本正经拿出九尾狐转世该有的模样，别说，还真的跟九尾狐十分相似。
不用想，肯定是狐小末的主意了，这傻孩子肯定撺掇了九尾狐一左一右摆出一模一样的姿势等着自己呢。
唉，这傻孩子怎么这么贪玩呢？还敢从护身仙球里出来，贪玩到自己性命都不顾的程度，该打了。
李启源径直走向狐小末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如此顽皮呢？”
狐小末提着一口劲憋了这么半天，自认为跟九尾狐是一模一样难以区分，没想到还是被李启源一眼识破，立刻在李启源身上蹭了蹭，“夫君，你是怎么瞧出来我们俩不一样的？”
李启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刮了一下狐小末的鼻子，“傻瓜，便是你如何假装，眼神总是不会变的。不过啊，你能这么一直端坐着，忍住不像猴儿一样拧来拧去也是难为你了。”
狐小末又在李启源身上蹭了一会儿，才指着九尾狐给他介绍，“夫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前世，九州天界最有天赋的仙子，九尾狐。”
满眼爱意骄傲满满地指着李启源对九尾狐说，“前世，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九州天界最有天赋、最接近于神的仙人，星烛仙人，不过我还是希望叫夫君的。”
九尾狐不甚了解李启源也就罢了，明明李启源就带了狐小末随九尾狐到精灵森林的，还用给他介绍九尾狐吗？
而且她这用的什么介绍词啊，这两人到底谁最有天赋呢？
从李启源一进来，九尾狐就知道他什么都明白的，不然二人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他若不想，怎么可能让自己瞧出他的模样。
李启源的相貌可是一等一的好，不过九尾狐到底是九尾狐，跟狐小末比起来，她虽然长得狐媚妖艳些，可她性子却更冷静理智，就算李启源长得如此颠倒众生，她也不过带着欣赏的目光多看了两眼。
还真是欣赏的目光，就跟看到一朵绝世名品牡丹一般，除了欣赏再无其他情感。
这也是李启源一眼能瞧出两人区别的原因，就算她们能相互调整，尽量向一个方向靠拢，看起来更像同一个人，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九尾狐的眼神睿智且冷静，狐小末的眼神炽热而天真，旁人可能注意不到，李启源一眼便能瞧出来。
“星烛仙人，久仰了。”九尾狐当真是清冷，哪怕她才知道星烛仙人这个名字，哪怕这个“久仰”说出来言不由衷，她还是这么随便就说出来了。
李启源点点头，“九尾狐果然名不虚传，小仙将我家娘子藏得这么好，居然都能破了我的护身球。”
九尾狐微微一笑，“星烛仙人谬赞了，以星烛仙人的仙法，九尾狐自不能破掉尊夫人身上的护身球。”
狐小末听起来觉得怪怪的，不死鸟却直接开口点明了，“转世，你不用瞎想了，若是你夫君和九尾狐在从前便相识，他们也不可能相恋的。”
“啊，前辈，你怎么知道我担心此事？”
“转世，你能不能把我当成正常智商的人来看待？”
“这话怎么说？”
“我一路看着你跟你夫君如何磨叽腻歪过来的，而且这一路你多少次因你夫君而不听我的话，你最看重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也对也对，你自然是很了解我的。”
不死鸟叹了口气，“转世啊，其实你这人也挺不错的，没什么心眼，谁都很了解你。”
“你说这事可真是奇怪啊，明明我跟九尾狐长得一模一样，我夫君如何就瞧出我们长得不同呢？而且，他们俩说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所以说啊，你不用猜测他俩在过去相遇的话，会不会你俩一样。不一样，你虽然是九尾狐的转世，可你跟九尾狐的区别相当明显的，你们俩不一样。他们俩说话怪怪的，那是因为他们俩都当对方是九州天界的仙人，就算有共同的目标，他们也不会像你和你夫君一样亲近。”
“那就是说，这就是九尾狐看起来比我更像仙子更有仙气的原因？”狐小末的脑回路总是不同的。
不死鸟叹了口气，“嗯，她比你更有仙气更像仙子，你身上啊，总是缺了好些仙子气息，就好像......就好像......不过我更喜欢跟你在一起。跟九尾狐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可总没有跟你在一起那么......伤脑筋。”
“前辈，是有趣吧？”
不死鸟想了想，“也许吧，确实是更有趣些。我跟九尾狐在一起，总是觉得更像并肩作战的战友，跟你在一起，简直像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唉，我命苦啊，跟你在一起还得操心这么多，像带个孩子一样，太不容易了。明明没有做娘亲，怎么有种带了个老是闯祸捣蛋的熊孩子的感觉呢？”
狐小末身边有李启源，胸中有不死鸟，只觉得人生圆满也不过如此了，便是永远在这里待着，她也是愿意的。
所以她毫无危机意识，完全就是来什么是什么，还作了好些不负责任的猜想。
两人在这里扯闲篇的时间，李启源微微一笑，“承让！”
顺手又摸了摸狐小末的头，他真的太喜欢摸狐小末的头了，简直就像将狐小末当了只猫一般。
九尾狐脸色微微一变，咬了咬嘴唇，“小仙惭愧，看来这九州天界最有天赋的名头是错放在小仙头上了。星烛仙人果然名不虚传，小仙佩服。”
“过奖了。”李启源脸上也是淡淡的。
不死鸟完全被狐小末带偏了，根本不知道原来九尾狐和李启源什么时候那种较量上了。
狐小末心大且以李启源为傲，便是九尾狐和李启源较量上了，骄傲如斯的九尾狐败下阵来，她还是高兴的，只是这高兴不方便当着九尾狐表现出来。
不过她自有办法将心中的欢喜表达出来，肉乎乎的手指在李启源的背上绕啊绕的，想给他写个大大的“棒”字。
可这个“棒”字笔画实在太多了些，画了一会儿，李启源痒了，抓了她的手捏得紧紧的，不让她动。
狐小末又在他手心里扣了起来，还想写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