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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后,夏浮白收了长刀走回那黑衣女子面前,温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一定不是坏人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安危。你叫什么名字?”说着将酒囊递给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米酒,喝了暖暖身子。”
“谢谢。”女子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接过了酒囊,说:“我叫钟袅。”随后便只是小口小口地喝酒,不再说话。
夏浮白也不催促,又给篝火添了块柴,默默等着女子接着开口。
倒是童燃明等不及了,道:“还有呢?这岛上的人都什么情况啊?”
女子抱紧自己,发抖得好了一些,神色怨毒,咬牙道:“他们那里是人?都是发情的野狗畜生!”
众人见她情绪激动,也没有催促,夏浮白将怀里还剩几个的麻团递给她,小声道:“吃点吧。”
钟袅小心翼翼得接过来,见真的是给自己的,便狼吞虎咽得吃了起来,吃了一个之后,呜呜咽咽得痛哭起来,片刻后,不等别人发问,便讲起自己的故事。
钟袅擦了擦脸,道:“我是羽渊洲花影门的剑道弟子,一年前,我和师姐妹出门历练,经由此地。”经,由,此,地。钟袅咬牙切齿的重复了后四字。
“来到彩贝岛,登岛半日便发现有点奇怪,不知你们可否发现?”说着看向众人。童燃明大大咧咧的摇头,夏浮白微微皱眉,脑子里闪现过什么,还未开口,就听到了云妙空的回答:“没有女子。”
“对,这岛上几乎不见女子,田间,街道都是男子。当时我们师姐妹几个虽然奇怪,可是也没有多想什么。岛上人都很热情,将我们迎到所谓的祠堂里,送上吃食,茶水。”
“啊?我们今天来可不是这样的!”童燃明在一旁不满的嚷嚷。被夏浮白瞪了一眼,只好闭了嘴。
“哼,我们宁可当时直接被赶出去!”钟袅恨恨道,接着转头看向童燃明,眼神凶狠,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接到祠堂,而不是自己家么?”
童燃明被这眼神吓到,无辜的摇摇头。
钟袅接着说:“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哼,醒来就知道了。”
云妙空皱眉:“醒来?”
钟袅:“对啊,这帮杂碎,给我们下了药,铁链锁身,醒来的时候,我和师姐妹都已经躺在他们床上了。”
后面的事情似乎太过惨烈,钟袅又缓了缓,道:“这帮杂碎就是这里得岛民无误,可是这彩贝岛太过重男轻女,加上未开教化,粗俗无比,到了他们这一代家里有女儿的人家都差不多离开了,你说,他们讨不到媳妇,会怎么样?”
…几乎可以想到钟袅和她师姐妹遇上了什么,三人一时间连怎样安慰都不知道。
钟袅又抹了一把脸,神色漠然道:“对,我们就和牲口一样被绑在床上,被侮辱了。”
童燃明气得大骂:“这帮杂碎!”饶是定力如云妙空也握紧了手中的怀刑。
钟袅接着道:“后来我们找机会打碎了油灯,想要趁乱逃出来,可是手脚受束,最后就我一个人逃到了悬崖边的丛林中,其余人,都烧死了。哈哈哈,我犹记得当日与师姐妹一起拜别师父的景象,转眼间就看见她们惨死在我面前,就我活了下来,哈哈哈,为什么是我?”钟袅说到最后,一边大笑,一边痛哭,抱着自己,近乎崩溃。
恍惚中,钟袅似乎又回到了当日,火光熊熊,浓烟滚滚,最疼爱自己大师姐被烧塌的房梁压住,不远处已经有岛民发现了这里,向这边跑来。
“师姐,我们一起走!”自己嚎啕着想将师姐拉出来,奈何力薄,根本做不到。
“乖啊,乖,没事的,阿袅最乖了,快走,快走啊,师姐会来找你的。”明明那么疼了的师姐,还在微笑着安慰自己。
“我不,师姐,我们一起走!”
“阿袅是不是要惹师姐生气了?”说着,去一根一根掰开钟袅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师姐这样,也算死的干净了,阿袅,离开这里,好好活着。”
一时间山洞里只有篝火偶尔得噼啪声音和女子得抽泣声,其余三人只觉得愤怒,愤怒这世间还有这般杂碎活着。
夏浮白俯身轻声问道:“可是你还没有走,你是想报仇?”
报仇二字似乎有魔力一般,钟袅抬起头,眼神一片凶狠,用力得点点头。
“你想屠岛?”
“对。”钟袅的声音第一次这般掷地有声。
听闻钟袅毫不留情的回答,云妙空不免震惊,虽说这些人,穷凶极恶,可是,屠岛,这岛上人也太多了吧?
“我和你打个商量如何?”夏浮白倒是没有太多震惊神色,只是语气如常的问道。
钟袅眼神示意他继续说,夏浮白道:“这岛上有老人妇孺么?”
“哼,有老人,你以为他们平日里出门干活都是谁像牲口一样看着我们?几十年前,这些老人也是这样的杂碎,没有什么值得原谅的。同样,当日我们是想让所有受骗受辱的女子和我们一起逃的,可她们并没有答应不说,逆来顺受,竟然还给岛民通风报信,只求苟延残喘,既然这么喜欢这座岛,就死在这里好了。”
夏浮白点点头,钟袅最终下了结论,声音平直,不带感情:“我知道你是善人,这岛上一共有八个幼童,尚且年幼无罪,我可以不动他们,其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云妙空此时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钟姑娘,我知你心中怨恨,可是,你当真要杀光这岛上所有人?”
钟袅幽幽道:“不是说了么,我可以放过小孩。”
“你!”云妙空还想说什么,却被夏浮白打断:“其实相比要不要杀光所有人,我更好奇的是你怎样杀?”
钟袅闻言,低下头去,并不说话。童燃明也好奇,问道:“对啊,听你的说法,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如何有把握能将这么多人杀了呢?”
钟袅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你们不用管了,反正明天你们快快离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