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莲还将托盘朝自己这边移了一点，似乎并不想让卫如双接去。
卫如双心中想着事儿，也没有注意到这丫鬟的这点子端倪，只道。
“无妨，平时里陆姐姐照顾我那么多，我端次药又如何？”
小莲眸光微闪，在卫如双再次接过药时，手中一个用力，碗里面药就是一洒，有些还直接洒在了卫如双的衣服上。
小莲当即惊呼一声，将托盘放下，拿出绢帕来要给卫如双擦，“呀，是奴婢不好，弄脏了卫小姐的衣衫，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瞅着这丫鬟吓成了这样，卫如双也不是个爱挑事儿的，摆了摆手就道。
“罢了，我去换身衣服就是了，小莲，你送药进去吧。”
小莲应了一声，恭送了卫如双离去，再次抬头时，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异色。
她重新拿起托盘，然后打开了门，盯着那屋子里正躺在床上昏迷着的陆氏，眸光逐步幽深。
就在小莲一步一步朝着陆氏而去，打算放下托盘，给陆氏喂药之时，一道身影从旁边站了出来。
“等等。”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小莲一跳。
小莲立即回头看来，便见卫凉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旁，正用一双审视的眸子盯着她。
旁边，许老三也抬步而出。
“这个丫鬟还真有些古怪啊。”
可不是嘛，很明显是故意引开卫如双。
卫凉歌眯了眯眼盯着小莲。
“你当真是这孟家的丫鬟？”
小莲惊得匍匐在地，“奴婢真的是孟家的丫鬟啊，连奴婢的卖身契都在孟家手中。”
卫凉歌还是不信，然后抬眸看向了一旁放着的那一碗药上，“那药……”
小莲抬头道。
“姑娘，这药是按照方子熬的，没问题的。”
卫凉歌直接来到了近前，端起了那药，细细一闻后眸光一变，然后她转头看向了许老三，对着许老三摇了摇头，表示这药还真的没问题。
药方是卫凉歌自己写的，熬出来的药是什么样儿没有谁能比她更清楚不过了。
可是，这个丫鬟的确行踪鬼祟，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放下了药碗，卫凉歌踱步到了小莲近前，在她跟前蹲下了身，冷声道。
“小莲是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小莲缓缓抬头，卫凉歌伸手捏着了她的下巴，仔细端详这张脸。小莲的长相算是普通，一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端倪。
卫凉歌收回手，逐渐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她想多了？
思索了半天，卫凉歌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对着小莲摆了摆手。
“你起来吧，把药放在这我们自己喂就是了，你做自己的事儿去吧。”
小莲应了一声是，然后缓缓站起了身。
就在小莲要退出门口之际，外面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夹带着小莲身上独有的气味萦绕到了卫凉歌的鼻息间。
卫凉歌正打算拿药去喂陆氏，却在闻到了那古怪气味的下一刻忽地站定！
这气味，就像是浓郁的脂粉味下所掩藏着的腐臭味，瞬间唤起了留存在她脑海里面记忆，是那般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