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凉歌这才将杨老太君尸体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沈云逸，“……所以，我怀疑，是毓太妃杀了杨老太君，觉得她很有可能会去毁尸灭迹，便让紫萝前去学士府，没想到正巧紫萝刚到之时，那女人就打算点火焚烧尸体。”
沈云逸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原来我之前听说学士府夜里走水，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卫凉歌点点头，神情无比严肃。
“所以我怀疑，杨老太君的尸体上，一定有证据能证明毓太妃就是杀害她的真凶，所以为了撇清关系，毓太妃才不得已毁尸灭迹。”
“太后的想法不无道理，那太后现下打算如何做？”沈云逸看着看了一眼那尸体问。
卫凉歌想了想道，“现下杨老太君尸体在皇宫里的事儿，最好别张扬，所以我打算和你一起验尸，虽然咱们俩都是学医出身，不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兴许咱们俩加在一块儿也能顶半个仵作不是？”
卫凉歌这句话，倒是把沈云逸逗笑了。
“既然太后如此信任我，那就试一试吧。”
闻言后，卫凉歌抬头看了眼旁边紫萝的位置，紫萝对着她点一点头，立即关上了殿门，去外面守候，琴槡拿来了好几根蜡烛点燃，放置在了一旁。
卫凉歌先行来到了尸体面前站定，对沈云逸道。
“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翻阅了有关验尸的书册，从而得知了一个要点，就是有关溺亡的定论。”
沈云逸闻言后一扬眉，似乎极为感兴趣的样子，“什么定论？”
“自溺，被溺，还有生前溺和死后溺。”卫凉歌缓缓道来。
沈云逸点点头，只听卫凉歌继续道。
“如字面意思，自溺就是自己落水，一般都是那种轻生者，所以可以排除，那么现下就是被溺，意思就是被人按在水中或者是推入水中。”
“我明白了。”沈云逸神情了然，继续道，“所以现下就要分辨出这是生前溺和死后溺。”
“没错。”
说到这，卫凉歌神情又开始变得严肃。
这看书了解验尸之道是一回事，自己去亲身检验又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他们谁都不是真正的仵作，那就更不简单了。
想到这，卫凉歌上前了几步，来到了杨老太君的尸体跟前蹲下了身，仔细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外伤。
在她的多番观察之下，终于在尸体的发丝间，发现了一道伤子，那口子极大极深，估计是因为在水里泡了一整夜的缘故，伤口表皮已经翻卷。
“云逸，你来看！”
沈云逸滑动着轮椅前来，也看到了那隐藏在发丝下的口子。
“咦？”
卫凉歌听到沈云逸咦了一声，抬头看向她。
“怎么了，云逸？”
“太后，你看，那口子上还有血迹，这是不是代表，这是入水之前的伤？”
沈云逸果真是聪慧，特别是在人体医学方面，堪称天才。
被他这样一点拨，卫凉歌也注意到了这点，她眼前一亮道。
“没错，不然若是死后的伤，还在水里泡那么久，没有理由会溢出那么多的血，想来，这就是当初的致命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