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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的话不知道是在提点奚南还是在提点自己。
他们都知道,内心的躁动无时不刻的想要越过那道底线。
甚至叫嚣着抛弃道德,最终还是被一次次的压力下来。
苏舒自己却知道,能压得下来的并不是理智,而是内心对于奚南的可望而不可及。
曾经,他就是自己内心主导一切的神主,直到现在地位没有分毫的改变。
也许,奚南说一句,苏舒你回来吧,苏舒便会头也不回的扑进他的怀里,再一次听他心脏强健的跳动。
但,一切都已经不是从前。
她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视奚南为神主的苏舒。
人这一辈子最珍贵的东西永远都是得不到和已失去,奚南却一个人占据了苏舒所有的“得不到”和“已失去”。
奚南的动作缓了下来,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可能他的话点醒了苏舒,苏舒的话同样也点醒了他。
“我只是想要送你安全的回家,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来我也能回去!不需要你来和我这一通发脾气!”
他的脸上有些讪讪的,想要一直盯着苏舒通红的眼睛,却又不得不为了驾驶安全瞥一眼赶紧转回去。
“苏舒,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谢谢你,奚主任,但是现在不在医院,我不需要遵医嘱。”
苏舒倔强的把头转到了一边,再也不直视奚南的眼睛。
这一刻在气势上已经赢了奚南,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早已经败得一塌涂地。
把车停在了路边,奚南手握在了方向盘上,一言不发,紧了紧嘴唇就这样无助且悲伤的看着苏舒。
“怎么了?不是要送我回家?为什么停在这里?”
“苏舒,你冷静一点,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
她转了回来,看着奚南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说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酒壮怂人胆,苏舒体内的酒精借了十个胆子给她,让她难得对奚南有这么多的气势。
而她这样,却又让奚南脸上的悲伤多了几分,甚至变得有些惆怅。
“你什么时候来移植?”
“下个月,我和我老公已经约好了,他出差回来就陪我去。”
“嗯,好的,到时候你们来找我,我亲自给你们处理。”
“奚主任,我们的主治医生是李医生,不是你,我们没有挂到你的专家号,胚胎的状态很好,已经不需要你亲力亲为了!”
苏舒的酒气越发厉害,不仅对着奚南发了一通火,看着奚南不敢言语的样子,她心中越发得意了。
一把拉开了车门,苏舒跳下了车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关车门的声音很重,随之就是奔跑来的脚步声,脚步声清晰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苏舒的一只胳膊。
“苏舒!你到底是怎么了?!”
苏舒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他下意识拉着自己的手,奚南顿时觉得失礼,赶紧放开了她。
而随着那股拉住她的力量消失,苏舒的身体无所依靠的倒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尾椎骨瞬间的疼痛叫醒了被酒精迷失的脑细胞,痛感贯穿了整个身体。
“舒舒!”奚南奔了过来,扶起了摔倒的苏舒,到处为她查看。
“有没有摔倒哪里?你喝多了,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苏舒忍住了疼痛,抬起了头,那一刻迷离的感觉又占据了视觉细胞。
奚南的眼睛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明亮,而他眼里的自己却又那么的狼狈。
她再也不是八年前的自己,意气风发,活泼可爱等等词汇都不能再拿来形容她。
那时的她不高兴就挂在脸上,现在的她一肚苦水只能自己咽下,生怕别人看见。
“你叫我什么?”
奚南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得已撒了谎:“苏舒。”
“嗯,很好,我现在清醒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今天要来找我了。”
奚南张了张口:“先上车吧,外面冷。”
苏舒甩开了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
“奚南,你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我既然说的那么明白,你不可能还要纠缠,你今天来找我一定是有事,说吧,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悄悄的抬起了目光,她看见了奚南喉结上下滑动,那一刻他一定非常紧张。
奚南干脆也不试图扶起喝醉的人了,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无人的街道。
“苏舒,我把你所有的检查结果重新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你有卵巢早衰的症状,所以我希望你在身体还允许的情况下,尽早移植,如若早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只怕你此生可能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宝宝了。”
屏住气把这个坏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奚南如释重负,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转回去看苏舒。
苏舒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让奚南有些不知所措。
“苏舒,你听我说,这只是一个症状,并不能代表你的卵巢功能已经衰败,这,这,估计到卵巢彻底失去功能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卵子的质量会每况愈下,但是你现在的胚胎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