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去了患病之人家中一趟,甚至没有碰过任何东西就感染上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瘟疫的传染性的确是极强的。
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传染性这么强的瘟疫,染上的人却只有三分之一?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为什么会染上,那些没有染上的人为什么会染上,你们之间的区别究竟是什么?”苏辞镜皱眉说道。
“想过,但没有答案。”百姓们回答,皆是一脸无奈。
见此,苏辞镜也明白,他们在这方面所知道的并不比她多,于是眉眼一转:“带我去看一看病情较重的人吧。”
“嗯。”百姓们应下,这才前面带路。
边走,也边让苏辞镜了解了一下如今疫区的情况。
“他应该撑不过今晚了,大人去看看他吧。”百姓们指着一个帐篷说道,其中还有几个似乎是家属的百姓低头哭泣。
苏辞镜点了点头,这才揭开帐篷的门,走了进去。
帐篷不大,里面也十分简陋,在地上简单的铺了几个被褥,就算是床了。
而其他被褥都是空着的,唯有最角落的那个被褥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
孩子约莫七八岁的模样,是个男孩,模样十分乖巧,如果他们是在马路上遇见,苏辞镜一定会弯下了腰揉一揉他的头,夸他一句可爱。
但如今,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不过一眼,她就知道这孩子的状况非常糟糕,或许就如她刚刚进来之前,百姓们和她说的一样,他……撑不过今晚了。
苏辞镜缓缓伸手抚上孩子的脸颊,他的体温很低,没有任何发热得症状,没有任何血色的嘴唇里泛着一丝浅淡的青紫……
青紫?
为什么会是这种颜色?
苏辞镜疑惑,但不等她多想,手下的孩子就好似被她的动作惊醒了一般,睫羽微颤了一下:“阿娘……”
这……
他把她当成了娘亲?
苏辞镜想要把手缩回来,解释她并不是他的娘亲,可她才刚准备收手,孩子气若游丝的声音就又传来了:“阿娘,是不是等我身子好了,就能去放风筝了?”
原来是想放风筝啊。
只可惜……
苏辞镜的眉头轻皱几分,满心不忍,却也只得故作轻松的答道:“是,你好好养着,等你身子好了,阿娘就带你去放风筝。”
似乎是听到了苏辞镜的声音,帐篷外竭力隐忍着的哭声顿时就更大了几分。
孩子微微侧了侧头:“阿娘,他们在哭些什么?”
苏辞镜抿了抿唇,将眼底的泪花又憋了回去,这才开口:“没什么,你再睡一会吧,等睡醒了就能放风筝了。”
“嗯。”孩子十分听话的又睡了过去。
苏辞镜小心翼翼的帮他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走出帐篷:“我刚刚看到孩子并无发热的症状,这疫病似乎与普通的疫病有些不同,不知道染上疫病的人都有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