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镜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水袖重获自由,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杀了她。
但她不介意,因为……水袖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还是公子考虑的周到,那奴才就不客气了。”苏辞镜说着,这才亲自上前将塞在水袖口中的破布拿掉:“水袖姑娘,得罪了。”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水袖根本就不理会苏辞镜,口中的破布一拿掉,她直接转头就朝流琊看了过去。
声音哀戚,表情凄楚,跟刚刚瞪苏辞镜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这变脸的技术之高,也难怪对方会把她派过来勾引流琊了。
苏辞镜轻啧了一声,这才抬手捏住水袖的下巴,把她的脸硬转到自己眼前:“水袖姑娘怕是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吧?流琊公子已经把你全权交给我来负责,有什么想说的,有什么想辩解的,请你都跟我说。”
“你?就凭你这个小太监也配负责我?”水袖轻蔑的说道,这才好是恐吓一般接了下去:“你可知道我是谁,得罪了我又会有什么下场?”
“你是谁?”苏辞镜毫不在意水袖话中的轻蔑,反倒笑了笑:“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你究竟是谁呢?
是青楼的花魁水袖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舅舅养在外面的小情人,亦或者……是有人精心培养出来的棋子?
而他将你们散落各处,就是为了让你们帮他打探更多的消息与辛密。”
水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暴露,所以一听苏辞镜这话,小脸就立刻惨白了几分,却还是很快的否认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现在听不明白没有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苏辞镜凉薄的扫了一眼水袖身下的刑具,这才又淡淡的接了下去:“就是不知道我等得起,水袖姑娘能不能等得起。”
这样的刑罚用在女子身上,委实太过残忍,可她今日若是心软,放了水袖,他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却是她不敢想象的。
所以……
她也只能对不住了。
见苏辞镜的目光扫过刑具,水袖的身子就轻颤了颤,连语气都软了下来:“是水袖不好,是水袖刚刚傲慢了,还请丸公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水袖计较。
不过,丸公公刚刚所说的水袖的确听不明白,什么组织,什么棋子,水袖不过是这青楼里的一株浮萍,丸公公未免也太看得起水袖了。”
“行刑。”苏辞镜干净利落的吐出。
她还要去看放在沧琅阁里的尸体,还有很多事情要调查,根本没有时间在这边跟水袖浪费。
而她的话音落,行刑的人也立刻动手,一下一下,毫不留情,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只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主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会犹豫,也不会抗拒。
水袖想要惨叫,想喊救命,可她才刚张开嘴巴,就被另外一个人用破布给堵住了嘴,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悲愤与痛苦顿时就化作了满嘴的嘤咛。
见她这样,苏辞镜就不由暗暗在心底里轻叹了口气,脸上却淡漠得好似铺上了一层冰霜:“我劝水袖姑娘还是早些开口的好,这样还能少受一点苦,否则的话……”
苏辞镜抬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水袖姑娘消息如此灵通,应该也已经认出了我是谁吧?
像我们这样的阉人,不仅仅是身体上有残缺,就连心灵也是扭曲的,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