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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戚行野偏着头,眼角有些发红,撑着脑袋看着楼下戏台上的鸨母卖弄半晌,终于来到了前三甲。
“三甲——二十只绣球,啊呀,熟人呀。”鸨母的眼睛往楼上瞟了眼:“我们的赵归杭赵公子!恭喜恭喜。”
京中近几年似乎很是流行赵归杭这类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若说戚行野是头野蛮生长,骄矜风流的狼,那赵归杭此人,就是只亲人可人,高贵出尘的猫。许是因为父亲乃是国子司业,常在国子监内读经论术,耳濡目染,书卷气很浓,再加上长得温煦俊俏又有钱,在柳娆居也是很受欢迎的。
赵归杭浅浅一笑,朝鸨母点头致意。
鸨母笑得花枝乱颤,捻起两根手指去翻页:“那么我们的二甲是……”
“二甲是……”鸨母看见名单上的名字,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侧目去看统计绣球个数的姑娘,颇有些始料未及。
戚行野不动声色地微微一蹙眉。
“二甲,三十三只……我们的——”鸨母顿了一下,声音微微弱下去:“我们的戚行野戚公子,恭喜!稍后姑娘们就等您翻牌子啦。”
鸨母还在这想方设法地补,这边座下已是一片哗然。
“什么?世子殿下竟不是一甲?”
“鲜有耳闻,鲜有耳闻,世子殿下玉树临风,放眼满京城,还有谁竟能出他其右?”
“你看!那边,那个公子桌上。”
“嚯!好多绣球!不会是他吧?”
“这位仁兄是什么来头?竟连世子殿下都能压上一头。”
“……”
“什么?!不是戚兄?”柳明召差点跳起来。
戚行野多骄傲一人,听了鸨母的话,怔愣过后便觉得面子有些搁不住了。
偏是蒋文殊这人好死不死地扎心道:“奇谈奇谈。戚兄竟也有被旁人比下去的一天。”
戚行野本就心情不佳,听了这话,更是不悦,五指微微攥紧了酒杯。
柳明召问道:“最近金陵出了什么名公子吗?”
赵归杭茫然地摇了摇头,看像一侧耳根子发红的戚行野:“戚兄,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戚行野有些冷淡地又仰头灌了口酒,目光却死死盯着鸨母,仿佛在跟什么东西较劲一般。
这方上官离头快低到尘埃里去了,在听到戚行野的名字后,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
不会吧不会吧,戚行野也在这儿?!花街这么多青楼,怎么偏偏就在柳娆居!
她悄摸摸地顺着鸨母的目光往二楼看去,果不其然在一道薄如轻纱的幂离小帘后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偏偏就抢了这高傲世子的风头。
这下可好了!
在座的众人皆是惊诧,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被花团锦簇环绕的上官离。
鸨母清了清嗓子,示意姑娘们去安抚客人,虽说这定国侯世子身份尊贵,出手阔绰,乃是头号贵客。但柳娆居这么些日子,每逢绣球节都是戚行野夺得桂冠,众人早就料想得到,总归是缺了些新鲜感。如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把这一甲抢摘了去,想必明日必定会发酵,她的柳娆居也好再小火一把。
因而鸨母并没有很担忧,反倒是喜更多些:“下面是我们的一甲,哎呀,新面孔,是谁呢?”鸨母吊了下众人的胃口,尔后率先鼓起了掌:“三十四只,我们的上官公子,恭喜他!刚来就有花魁姑娘的牌子摘,真是福祉满满,可喜可贺!”
被埋在女人堆里的上官离:“……”
被抢了风头的世子殿下:“……”
“谁?”
“上官。”柳明召顿了一下,合起扇子:“不对。鸨母一直报了全名,许是姓商?好罕见的姓。”
“商?”戚行野皱了皱眉头,心中的不耐快要喷涌而出。
恰逢周遭的客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你看见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被姑娘们围了个结结实实!”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果真俊逸不凡,恐怕同世子殿下相比,都不遑多让!”
“果真?哈哈哈哈哈哈,这戚行野的门面也有遭不住的一天。”
“人外有人嘛,世子傲睨自若,为人总是傲慢,早就该……”
戚行野耳力好,听闻这话哪里忍得住,猛得起身把酒杯狠狠一搁,眼刀直直飞过去,看得那处公子们立刻噤了声。
“戚兄,你不必……”赵归杭上前想安抚几句,却被生生打断。
戚行野冷笑了声,看着楼下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神秘嘉宾,傲道:“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个俊逸不凡,连本世子都难出其右!”说罢便负气甩袖而走。
”唉!戚兄!“柳明召怕他酒醉空惹是非,还想上前拉他,却被赵归杭拦下:“罢了。你没看出来吗,他就是心情不好,缺个空隙发泄发泄。”
“啧!那也不能在这儿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蒋文殊喝了口酒,摇头道:“他就这个脾气。你不让他去,隔日还要怪你,信不信?”
柳明召咽了咽口水,看着戚行野的背影,停下了脚步。
楼下虽是人潮汹涌,但毕竟只是个花楼,还不至于摩肩接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