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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一袭白衣临风飘卷,柳轻翩然独立在船头,骄阳当空照得他的身影闪耀夺目。
有些人好像就是这样,生下来便带着逼人仰视的光芒,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众目的焦点。
曲晨见江染霞一路在日头下飞跑,小脸绯红娇喘阵阵,心疼地把她拉进船亭,笑道:“你急什么?坐着慢慢看。”说着,自己先一屁股舒舒服服坐到凳子上。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呀!”
江染霞愤愤地坐下道:“蜀中唐家很厉害的,他们看一眼都能让人中毒的!”
她素眉微蹙,一副“你太没兄弟义气”的样子。
看着那一脸煞有其事,曲晨失笑道:“看一眼都能让人中毒?你亲眼见过?”
“那倒没有。”
江染霞沮丧地答道:“我这种江湖小虾米,哪里配见这样的高门世家?”
“今日不就见了?”
曲晨见她仍是满面忧色,遂凑前低声道:“你不用担心,唐家才不会轻易得罪听云。”
江染霞不解地望向他,一脸“何以见得”的疑问。
曲晨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唐家制毒的本事虽是江湖一绝,但听云是岐黄高手,纵然制毒比不过他们,解毒的本事可不逊他们,唐家若敢跟咱们不对付,就让听云配个十样八样解药出来,专解他们唐家的毒。”
他轻笑道:“唐家能以毒称霸武林,不就是凭着外人得不到他们的独门解药?若是江湖人手一份解药,他家的产业可就塌了一半了。”
江染霞知道他故意逗自己,赌气不理他,自顾向着船头张望。
两艘船已缓缓接近,对面的大船比他们的还要高大,隐隐有居高临下的压制之势,船头一面大旗猎猎舞动,绣着一个形体诡异的黛蓝色“唐”字。
锦曦岛的船头只站了柳轻一人,而对面的船头却是伞盖成荫,影影绰绰站了一大帮人。
江染霞紧张地道:“对方那么多人,公子就一个人站在船头,岂非弱了气势?”
曲晨忍俊道:“这又不是地痞打群架,自然是人越少越有气势。”
“怎么会人少反而有气势?”江染霞奇道。
“你想呀,”曲晨耐心地解释道:“你若一个人在厨房能忙得过来,还会叫一帮人过来打下手吗?”
他微傲地一笑道:“打架也一样,没底气单挑才要拉一堆人撑场子。”
“如此说来咱们还是占着上风了?”
江染霞支着腮轻叹一声,泄气地道:“江湖顶流人物对垒果然跟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不一样。”
说话间,船已停下。
柳轻负手船头,不言不动。
江染霞悄悄问道:“公子在等他们先开口吗?”
“那当然,”曲晨笑道:“咱们又不怕他们,干嘛沉不住气啊?”
他说着,提过一边的茶壶,给江染霞斟上一杯茶递去。
江染霞接过茶,喝了一口,兴奋地瞧着对面,全没注意到曲晨根本一眼也未看唐家,而是目不转睛地凝视自己。
果然,片刻,对面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道:“蜀中唐岫冒昧叨扰二位公子,还请见谅。”
江染霞讶然道:“他在对面船上,怎么说话倒好像在我耳边似的那么近!”
“这是千里传音,”曲晨耐心地解说道:“内力越高传得越远,越好像就在耳边一般。”
正说着,只听柳轻开口道:“唐老前辈客气,不知有何差遣?晚辈可略尽绵薄。”
江染霞小声道:“公子说话那么轻他们能听到吗?”
“他们听到的声音跟我们一样响,”曲晨笑道:“这轻且远,可比响而远高明多了,单在内力上这位唐大老爷已是输了一筹。”
江染霞恍然道:“原来唐岫就是唐大老爷啊!”
她望向对面走到船头的轻髯男子道:“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他是白胡子老爷爷了呢!”
若论年纪,唐岫已可做柳轻的父亲了,但他却丝毫未以前辈自居,谦恭一揖道:“差遣二字如何敢当,听云公子折煞在下了。”
柳轻亦躬身还礼。
二人见礼已毕,唐岫直起身笑道:“公子通达仁慧誉满江湖,在下就不绕弯子了。”
柳轻含笑道:“前辈尽管直说。”
唐岫咳地轻叹一声道:“公子想也知道,我膝下单薄,年近不惑方得一子,今虽未足十岁,不免厚望过甚,前些日子逼他习武练功操之过急竟至走火入魔伤及经脉,如今,他小小年纪足不能行……”
他说着,语声一颤,忙暗自稳住气息,方才接着道:“在下听说公子月前得到旷世奇药红雪莲,故而不揣冒昧前来相求,只因犬子瘫痪已有两个多月,若再拖延下去恐怕……便毁了他一生,在下……实在走投无路,故而唯有恳求公子可怜我这为父之心。”言罢,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