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俞伸手利落地跨过这些椅子一直来到董完身边，董完仰头看着巨大舞台，眼眸里满是对舞台的热爱。
似乎感受到身边有人，董完瑟缩了一下，和傅俞拉开距离，两个人之间隔开一臂的距离。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记录下来，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属于你的歌也将归还于你。”傅俞看着董完，心思一动，“你要上台表演吗？我们当你的观众。”
董完讶异地扭头与傅俞对视，半晌，他点点头。
傅俞和裴时清都坐在第一排，傅俞正襟危坐看向舞台，而裴时清则是拿出手中的歌词碎片，眸光幽怨。
怎么办，好想集齐。
还差七楼的歌词。
裴时清将歌词拼上，看着中间的空缺，她撇了撇嘴，五楼的歌词她没拿，所以是差了两栋楼的歌词。
音乐声响起，周围空荡椅子顿时坐满了“人”。
它们没有面目，是怨气凝结成的，轮廓模糊，却依稀能看出人形。
裴时清处在它们中间，只感觉周围温度下降，倒是没有感受到恶意，于是她站起来，打开手机录像调整好位置，将舞台，歌声，还有董完全部录进去，之后才认真观看起来。
董完真的很喜欢唱歌，他想要站在舞台中央，被温暖的舞台灯笼罩。
他唱着歌，抒发自己内心蓬勃的情感，他想要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通过歌声传递出去。
可这一切，都被毁了。
被他最信任的人亲手摧毁。
董完闭着眼睛，一直藏在衣袖中的手也伸出来，他拿起麦克风，耀眼的光将他斑驳的手臂照亮，苍白的肌肤上伤痕累累。
唱歌的人不一样，歌手情感不一样，听歌曲的观众都能感受出来，这也是歌曲的魅力。
董完的实力毋庸置疑，技巧，嗓音，情感，他的能力和蒋荣成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
时也，命也。
一曲落，裴时清收起手机，当了个很好的气氛组，董完一直下拉的唇角也微微扬起，苍白的脸上终于不是死气沉沉的了。
董完旁边在地上躺着的蒋荣成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可身体里的血液却急速流失，他皮肤白到透明，紧贴在骨头上，整个人瘦的和干尸一样。
董完将麦克风放回去，走向蒋荣成，蒋荣成虚弱地闭着眼睛，浑身的力气都用来呼吸。
“和你做兄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董完说。
蒋荣成用力掀开眼皮，看到董完放大的脸惊恐地瞳孔紧缩，他嘴中喃喃着什么，却因为没有多余的力气，声音细如蚊蝇。
董完转头看向裴时清，她身上的鬼气太恐怖，让鬼望而却步，于是他转眸瞅见台下的傅俞，整只鬼化成黑气直接钻入傅俞眼中。
裴时清见状，举起手扣在傅俞紧闭地双眼上。
整个鬼领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四楼横躺竖卧的人都从清醒过来，刚才经历的一切就好像是梦一样。
傅俞感受着双眼上柔软的触感，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我没事了。”
裴时清收回手，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这里是董完的家。
她鼻头微动，嗅到一丝腐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