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难道
萧十九转过头，对上洞口静立的少年的眼眸，凤眸里阴冷已悉数化去，只剩下一片粼粼波光，明媚璀璨，温暖纯粹。
“虎愤哥，我们去走走吧。”
两人并肩行走在林间并不平整的道路上，乌云盖顶的天色让林子里见不到一丝光亮，只能凭借修真之人比常人敏锐得多的五官来感应对方的所在，虎愤觉得握着的这只手比平日要冰凉很多，仔细感应还能发现微微的颤抖。
“九儿，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大哥接受我的，不会让你难做。”
“嗯，我知道。”
可是她等不到这一天了啊……
“别有心理压力，这一切都是我应该为你做的，我心甘情愿。”
“嗯。”
怎么办，他对她越好，她就越舍不得将真相血淋淋地撕开……
“九儿。”
虎愤忽然停住脚步，两人在黑暗中面对面站着，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呼吸擦过她脸颊炙热的温度。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
他捧起她的脸颊，手指的温度在她肌肤上烫出一片绯红，却因为夜色被很好藏匿住。
“萧逸潼，你听好，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不是你以为的龙首峰，而是在我上山的第一天，在通天峰见到你和璇玑……我想这辈子应该会一直这么喜欢下去，日后也许会更喜欢，所以，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叫自己的全名，哪怕看不清，她也能感觉到他眼眸里的认真和执拗。
萧十九忽然害怕了，她发现自己的谎言越编越大已经无法收场，曾经她向虎愤描绘过无数有关两人未来的美好蓝图，当时的她信口拈来没有任何压力，现在才知道那些沉重的承诺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当时她本着过好一时是一时的想法，可现在面对虎愤真挚的表白，她却再也无法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用谎言去圆之前的越滚越大的谎言。
今夜之后一切都将天翻地覆，他为她付出一腔真情，她能做到在前一刻还甜言蜜语，下一刻就狠心地潇洒转身吗？
她不想再骗他了。
“虎愤哥，我……”
唇上似被轻柔的羽毛拂过，过电般的触感让萧十九把后面的话全吞回了肚里。
轻浅一吻，如雪花落唇。
萧十九大脑一片空白，圆睁的眸子对上虎愤近在咫尺的容颜。
夜色再暗，如此近的距离也足以把双方的神情尽收眼底。
虎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刚才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得厉害，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将要流逝而去，下意识地，身体比大脑更迅速堵住了少女未出口的话语。
冲动过后就是懊恼无措，望着那双清澈透亮的凤眸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忘了离开，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轰地一声，远处冲天而起的红光照亮了黑漆漆的林子。
也惊醒了两人神游天外的理智。
“九儿，抱歉……”虎愤猛地后退三步远，有些语无伦次，“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后再给你解释……”
说完头也不回朝着事发地疾掠而去，连给萧十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萧十九望着已经看不到虎愤身影的前方，幽冷深暗的眸色渐渐归于落寂，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