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我现在忙着呢
周六，还是华山医院的福利体检日。
余至明一早来到中心小楼，哼次哼次的如老黄牛一般忙到中午十二点。
他吃完周沫带来的午饭，与特意赶来的亓越老师一起，赶到了神经内科。
余至明随亓老师走进一单人病房，就看到神经内科鼎鼎有名的主任张正平医生，正在与一位看上去比张医生更加清瘦，秃顶范围更加辽阔的老者下象棋。
“上马！”
“支士！”
“横炮！”
“垫车！”
这两人下的是快棋，声音落下，手上的棋子也落位了，没有多少思考时间。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奇怪声音。
余至明调解了一下身心状态，还有呼吸和心跳，伸手按在了纪先生的头顶之上。
亓越抽动了一下嘴角，有些言不由衷的说：“还不错，小区广场高手。”
“可以试一试！”
下一刻，地下室就恢复了光亮。
更何况还能在小区比赛中大杀四方，可以用惊人眼球来形容了。
“放松，呼吸不要急促……”
大脑里面的血管可以说是纤毫毕现，甚至里面还有血液在流动。
出了电梯，扑面而来的就是水泥混凝土的味道，再也没有发霉的气味，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男子急切回道：“余医生，我从这里离开后就去做心理咨询……”
“啊！”
“就像是坐禅？”纪先生问了一句。
余至明感受了一下这里的安静程度，轻轻点头道：“虽然比地下掩体那里差了不少，但相比病房，却又强了不少。”
“平时压力大，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习惯了，我保证会改，不再继续了。”
张主任摇头道：“单是增加的那些氧气和养分供应，还不足以抵消你大脑萎缩幅度。”
“暂时用那个地方，做一次身体检查，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老师，水平如何？”余至明轻声问。
这是一个四十三岁的男子，他注意到了余至明惊疑的目光，就意识到自己的情况被发现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他真有老年痴呆。
毕竟，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张主任和老者好似没有看到余至明、亓越进来一般，自顾自的下棋，很快进入了惨烈的中局厮杀阶段。
别说下象棋了，他能把身边的亲人，还能全都记住，就相当的了不起了。
竟然忘了这一茬，老师他也是从神经内科出来的。
余至明轻哦了一声，晓得两人的棋艺还入不了亓老师的法眼。
老者的大脑确实出现了相当明显的萎缩症状，其他一些细节特征，也高度吻合老年痴呆的特征。
“啊！”
不知不觉之中，余至明已满头细汗，如此全力探查，是一件非常消耗身心之事。
纪先生兴奋的问：“这是我一直没有发作老年痴呆的原因？”
余至明赞同道：“可以过去试一试。”
“这白炽灯也会发生噪音，我们听不到，不代表至明听不到。”
另外三声啊，是纪先生、张主任和亓越近乎在同一时间喊出来的。
“唯一查到有些价值的，就是纪先生的大脑血流速相比同龄人，要明显高出一些。”
“白天，那里还在施工……”
对余至明来说，象棋只是略懂，也就小学生水准，他哪有时间钻研这个。
张主任自语了一句，看向亓越，不冷不热的问：“亓主任，你可有什么建议？”
余至明晓得，自己就要到极限了，需要先结束了。
亓越介绍道：“在后期的装修时，还会特意做隔音处理，届时的安静程度，至少比现在提高一两倍。”
余至明几个隔间都逛了一遍，选中了倒数第二个隔间，把纪先生带了进去。
余至明在医院食堂吃过晚饭，又回大办公室闭目养神半个多小时。
“混凝土等基础工程应该已经完成了。”
余至明适应了一下光线，从衣兜里取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手机号码打来的。
这一次，几人走进建筑，乘坐电梯直达了地下三层。
亓越语带戏谑的声音响起，“张主任，你不会有黑暗恐惧症吧？”
余至明谨慎回道：“纪先生，我只能说，会尽力而为。”
接着，纪先生按照要求，平躺在了病床上，让余至明做身体检查。
“我们医院内，还真没有……”
余至明缓缓点头道：“我会为你保密，但是你得答应我，去接受心理咨询？”
只不过，余至明发现的这些问题，都与老者的头痛和老年痴呆无关。
他蹭的一下脸就变红了。
也就是说，这两人的棋艺不入流。
余至明疑惑了一句，气呼呼的接通了来电，质问：“谁？什么事？”
隐隐的，脑袋里已经有疼痛袭来。
张主任不解的声音响起，“亓主任，你关灯干什么？”
接下来的体检，按部就班的进行，一直持续到傍晚近六点结束。
时隔近两个月，余至明再一次来到位于医院后方，外表依然陈旧的七层老建筑前。
他还找到明显的异常之处……
余至明再次提醒了一下纪先生，努力的让自己排除心思杂念，全神贯注的开始探查纪先生大脑的细微异常……
随着这声音，余至明所在隔间的白炽灯也被关掉了。
“唯有类似下象棋这样的智力娱乐，能让我一时摆脱疼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