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以观后效
亓越老师丢给余至明的一份病历，他强撑着精神走马观花的看过了一遍。
但结果别说不求甚解了，除患者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之外，其他的，余至明是啥都没有记住。
这一份病历，还耗尽了余至明的最后一点精神，让他进入了精神恍惚状态。
余至明熬的有些糊涂了。
昨夜他就没睡几个小时。
白天又是一通马不停蹄很耗身心的忙碌，到了晚上，又来了这一令人压力倍增，精神紧张的隔离。
熬到凌晨三四点，余至明真熬不住了。
他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的，特想睡，但就是难受的睡不着。
仿佛置身在声音震天的工厂里，各种刺耳的杂音袭击来，如同一根根长针在扎他，在刺他，让他的耳朵和脑袋涨的生疼。
这种感觉，令人发疯。
吃过饭，恢复了体力和精力的余至明，开车载着周沫、古青柠来到了华山医院。
余至明轻声解释道：“这么强且持续不短时间的辐射，很可能对男子的生精上皮，还有女子的卵泡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
离家去读大学，刚开始参加工作，类似的情况，他没少经历过。
“在医院的安排下，他们被集中安置起来，先给他们做基本检查，还有血液和辐射方面的针对检查。”
从菜品色香味形上，余至明看得出这不是张柏的手艺，更不可能是四姐和青柠的。
“周沫，实在对不起，你也熬了一夜，还麻烦你辛辛苦苦的送我回来。”
余至明喝了一口汤，说：“告诉了你们，白担心不说，你们又帮不上忙。”
“今早也可以接你回来啊，不用麻烦周姐姐，还有那个乔磊。”
他起了床，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棉睡衣。
“挺乖？”余至明对这个形容词，感觉有些不太美妙。
他出了卫生间，就发现周沫已经换回了原来的衣服，餐桌上也摆好了六菜一汤。
余至明沉声道：“辐射伤害已经造成并在身体酝酿，这种事后的治疗，不能说没有效果，只能说效果不怎么明显。”
“人为因素吗？”余至明重复了一遍，不由的心生唏嘘。
余至明吃下水饺，看向周沫，问：“今天，老师那里有什么安排？”
谢眉起身道：“余医生，我这是为自己，也代所有的同事、学生们谢谢你！”
“无论男女，他们以后正常怀孕的可能性，应该是比较小了。”
“隔离解除了……”
再下一刻，如同坐船一样的前后左右摇晃中，猛然间看到一辆电动车朝自己冲了过来，余至明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余至明笑了笑，转而问：“我姐呢？”
他把脑袋往人家肩膀上一耷，整个人就把重量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以后，可不许再瞒着我们了。”
“要不是余医生你的发现，我们还不知要等多久才会察觉这骇人的事情。”
“谢研究员，你的情况？”
古青柠禁不住语带惊讶的问：“至明，对怀孕有重大影响？”
对他们的境况，余至明除了认真做检查之外，其他的也无能为力。
尤其是年轻的研究生和研究所工作人员，个个都消沉或愤懑的很。
倍感安心的感觉，来了。
周沫吃了几口，轻声道：“送你回来后，向晚姐姐见我是一身汗，就让我先洗洗。”
余至明去了卫生间，释放完内存，刷牙，又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余至明也是确实饿了，招呼了周沫两句，就拿起筷子开吃起来。
周沫轻轻点头道：“乔磊安全到家后，有发信息过来。”
周沫轻声回道：“专家组已经确认，是高剂量辐射导致的癌变。”
应该是从外面餐馆叫的餐，然后青柠又给加热了一遍。
如踩棉花一般下楼梯的画面记忆。
“周姐姐尝一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的余至明，耳边忽然听到雀跃的欢呼声。
古青柠一副女主人做派，“至明，周姐姐也是刚睡醒没一会儿，也还没吃饭呢。”
这一通检查，又检查出四个疑似癌症。
但到了下一刻，余至明就感觉出现了跳跃，察觉到自己的头被人轻按了下去
“上车了，被碰着头……”
但周沫眉眼含笑，优雅的夹菜吃菜，没有了解释的意思。
“当时又累又困，是彻底迷糊了，记忆如同断片了一样。”
周沫又告诉余至明，医院那边又检查出了一例白血病。
这声音时远时近，飘渺得很，模模糊糊也听得很不真切。
终于，终于……
“或许那时，我，还有同事们的癌症都发展到中期晚期了。”
“看着楼梯，别踩空了……”
周沫轻笑着补充说：“还有乔磊。我一个人可扶不动余医生你。”
周沫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莞尔笑道：“能得到余医生你的信任，是我的荣幸呢。”
谢眉介绍了一句，正了正身体，就朝余至明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