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交心
战火停歇。
战斗结束。
欲望大赛完美落幕。
两个主要BOSS，巨人咒兽高通被当场击毙，而荆棘咒兽安德烈也残血败退。
可是，魔法少女苍焰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应该说，才刚刚开始。
魔法少女冥月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自己妹妹是为了不让自己牺牲，才选择与奈普合作。
对此，苍焰有些担忧，她不知道奈普到底在图谋什么。
幸好曾经的魔法少女地灵缇坦妮娅被逮捕了。
她主动跳反，又刚好被当场抓获。
证据确凿，苍焰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获取一些关键的线索。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深夜，红海市。
对策局大楼最顶楼的阳台。
魔法少女苍焰正端着一杯热茶望向远处夜景。
花红柳绿。
热闹都市的美景总是让人心生平静。
烦躁不安逐渐平息下来。
在苍焰开口说话时，并没有回过头转向身旁的人儿。
她仍然凝视着远方，
黑暗逼近，苍焰必须寻找破局的办法。
虽然缇坦妮娅不再被用光绳捆绑着。
可是，包裹了整个房间还在微微发出亮光的透明结界说明，针对缇坦妮娅的软禁行为还在持续。
战败的俘虏只能享受这种待遇。
想重获自由还需要去多加考察。
缇坦妮娅非常危险，擅长演戏设套，她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更不能有疏忽大意的地方。
因此苍焰打算稍微与缇坦妮娅聊聊天，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话疗？
对于这个曾经认识的友人，他想明白，为什么曾经不善于打扮的土妹子到底遭遇了什么。
“还能怎么办，就一直被你关着直到整个事件结束呗。”
缇坦妮娅转过身，背靠着阳台把手，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忙碌这么长时间，她也有点累了。
不如早点睡觉。
反正她早就习惯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了，接下来可能长久待在一个封闭房间中，反而让其觉得新奇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说着，缇坦妮娅看了一眼踩着凳子尽力趴在阳台上的白发幼女，一米三五的身高实在有些残念。
她嫣然一笑。
“我已经放弃挣扎了，反正现在的我也打不过你。”
“这个局这盘棋都是女王为你量身定做的，你就是她手心的主角，我们都是工具人，无论我怎么努力，也只是让你变强而已，根本不可能超越你。”
“多么可笑。”
“天霆也是，冥月也是。命运早已注定，到了最后，总会被黑暗吞噬成为Joker，殊不知Joker无论再怎么强大，终归还是小丑，只是用来逗人一乐的小丑。”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自己Joker化的。”
“很好笑吧，哈哈。”
缇坦妮娅大笑起来。
笑得人仰马翻，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自嘲。
其实缇坦妮娅对于这些看得很透，她有自己的立场、坚持和想法，只是她却无能为力。
因为缇坦妮娅本是已死之人，她能活在这世界上，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她根本没办法去反抗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命运枷锁。
对她来说，统领的意志至高无上，哪怕统领直接让缇坦妮娅自杀，她都也无法去违背。
她并不在乎什么世界的毁灭，人类的存续，她只是想让自己活得稍微开心一点。
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设定好的，这个身份，这副皮囊，这种力量，都是ESO统领交给她的。
如果她没有掌控方块系的力量，那么缇坦妮娅始终是哥伦比亚军方用来处理一些见不得光事情的清道夫和黑手套。
直到死，可能都无法解脱。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个人的力量在国家机构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只有掌控绝对的力量，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缇坦妮娅逐渐了解到了这件事情。
这也成了她行动的主要动力。
喜剧和悲剧的内核从来都是相同的。
他人的不幸只会让自己乐开怀。
只有将自己带入其中的不幸，才会让人悲伤。
汤姆猫又没有抓住杰瑞，它又被刀砍锤砸又火烧，还被火车压成为猫饼了！
真搞笑，哈哈哈哈。
“这并不好笑，相反，我心中只有悲伤。”
满脸严肃的苍焰从木凳上跳下来，她认真对缇坦妮娅说着：“你不会死的，这点我能向你保证。我想办法拯救所有陷入苦难的人们，哪怕去拼尽一切。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
“我会将阴谋揭穿，谜团撕裂，事件解决，直至将罪有应得之人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呵……”
缇坦妮娅冷嘲两声。
她还是认为苍焰那种话只是打嘴炮，纯粹是纸上谈兵，现实中根本不存在救得了所有人的选项。
要知道这可是创星神克丽丝托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否则深渊怎会降临，世界上还会存在如此之多的血腥咒兽？
“我是个罪不可赦的犯人，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手上所沾染的鲜血，让我被千刀万剐也不为过。那么，你能救得了我？又救得了曾经死在我手上的无辜者？别说大话了，人活着本就是无时无刻剥夺着其他生命。世界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办法。”
“如果连我都值得被你宽恕了，那你又和包庇犯罪者有什么区别？并且你该不会觉得将我关在这里就能解决什么吧？三言两语就要让我感激涕零，重新做人？打嘴炮都没这么夸张的。”
“我劝你早点睡吧，别做梦了。”
缇坦妮娅有些嗤之以鼻。
对于苍焰，她的情感也非常复杂，人不是极端生物，非黑即白，能够轻易定性。
可能也许大概似乎……
缇坦妮娅生活在黑夜里太久太久了，她还是期待有人能拯救自己吧，让漂泊流浪的自己也能获得足以让她放下所有戒备的地方。
爱，缺爱，严重缺爱。
无论是父爱母爱这种宠溺式的亲情，还是能够平等对待畅谈和言欢的友情，她都想亲身体会一下。
自从缇坦妮娅记事起，她的所有生活都充满了最尖锐最讽刺最冷漠的荆棘，一次次碰壁，扎得她只能收缩起感知外部环境的想法，牢牢保护起自己最柔软的地方。